后者被砸得头破血流,倒在了地上,他忙不迭地爬起来跪好,低着头不敢喊叫。
“砰砰!”
压迫的氛围里传出沉闷响声。
江钦屿没有任何表情,扫过那辆动了几下的破车。
暗货啊。
可惜,他现在心情很糟糕,没精力做善事。
江钦屿蹲下身,眼底的笑意似有若无:“喝完就放你们走。”
刘建目光灼灼地盯着地上的酒瓶,肉眼可见的好东西,平时压根买不起也接触不到。
他咽下口水,手哆嗦地捡起:“谢、谢谢大哥!”
“呵。”
手中的烟只抽了一口就燃尽了,江钦屿用指尖轻轻一弹,烟蒂精准地落在了尿裤子的胡治眼皮上。
胡治立即捂住眼睛,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
罗纳赶紧又递了根烟。
江钦屿站起身,火焰还没包住烟丝,他冷冷地睨了眼刘建,看到他捧着酒瓶分享给其他伙伴。
下一秒,江钦屿抬起脚,踩在这个不知好歹的狗东西头上,酒瓶应声破碎,撒在了地上。
东西赏给他,他倒好,借花献佛分给其他崽子,当他开仓赈粮呢?
江钦屿转动脖子,恰好瞥到那个看起来会来事的狼崽子,长得还挺合他心意。
“你。”
后者听到声音,抬头看见男人朝自己招手,立马就爬过了过去。
江钦屿踩着刘建的头,斜眼看着巴鲁,但什么话也没说。
巴鲁却明白了他的意思,抓起地面的泥土,不要命地往嘴里送。
见到这一幕,周炝皱起了眉头,他们几人一看就是昨晚才喝醉过,这哪是放他们一马,分明是把人往死里折磨。
江钦屿很满意,可又看见那辆破车在动,声音和幅度更大了,砰砰作响。
他一把夺走周炝手里的早已上膛的枪,单手瞄准挡风玻璃就是一枪。
“砰——”
玻璃瞬间炸开,枪声在空地上回荡,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再动一下,请你吃子弹。”
男人这话就像是幻听一般,那车里明明没人,怎么可能会动。
他轻吐烟雾,转身将枪扔给了周炝,边走边说:“一滴不剩。”
那淡漠的语气却像是魔咒,巴鲁听后四肢趴在了地上,开始疯狂地进食。
说完江屿就上了车,其他人也紧随其后。
周炝一脚油门,车子疾驰而去,只留下那四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没有人看管。
可那人就像魔怔了一样,不停地舔舐着地面的灰土,好像不把它吃完,就会有子弹穿破他的口腔。
一直躲在角落的奥布里东张西望,确认四周没人后赶紧爬了过去,他用力拉扯着巴鲁:“哥,别吃了,没人!”
胡治惊魂未定,哆嗦着附和一句:“这样吃,会死的。”
巴鲁却用胳膊肘推开奥布里,眼神涣散,失心疯一样叫嚣着:“这么好的酒,这辈子也就这一回!我前面没认真,你快去车上拿家伙过来!”
奥布里闻到那股味道,唾液不自觉地涌出口腔,他用手指沾了点掺了酒的泥土,凑到鼻子上闻了闻。
霎时浑身一激灵,喉咙里发出一声谓叹,然后连滚带爬地跑到车上去拿工具。
胡治见状,哪还有什么恐慌,像狗一样爬了过来。
就连那被踩得口吐鲜血的刘建,也把手指扣进泥土里,在鼻翼嗅了嗅,脸上露出了一种迷离的怪笑。
蓦然间,漫天的尘土充斥着浓烈的酒味,几人埋头聚在一起,不停地摩擦打火机的滚轮。
橘红的火光在银色的锡箔纸下来回漂动,透白的烟雾缓缓升起,荒诞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