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豪迈,这么不拘小节的女人,也难怪景修会喜欢。
其实宁安心里是有另一个想法的,他现在摸不透景修的想法,只想着赶紧多吃一些,然后就算以后会死,也做一个饱死鬼。
这一顿午饭,在几人各自的心思中度过了。
宁安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景修,所以放下筷子后,急匆匆丢下一句话就回了房间。
“我还要再研究一下针灸,所以先回房间了,你们没事不要打扰我。”
他急匆匆想要逃离的背影,让景修脸色阴沉了几分。
就这么快,想逃离他的身边?明明早上时还是好好的。
他冰冷的视线,看向旁边刚刚吃完,正准备优雅擦嘴的闻苍。
“你们在药房,说了什么?”
他当然不会怀疑闻苍和宁安,只是现在宁安前后态度的差别,让他有些不高兴罢了。
闻苍脑子转的飞快,看着景修不爽的脸色,直接就嘲笑出声了。
“怎么?现在知道担心了?我都告诉过你,让你不要老是那样对他,不然他铁定会伤心。现在看来他肯定就是被你今天的态度,给气到,所以不想搭理你。”
景修拧紧眉头,浑身都散发着不悦的气息。
他今天的态度吗?
想到心里所怀疑的事情,他闭了闭眼睛,终究是没再多问。
“回书房,我有事情让你们去做。”景修吩咐孤影和满空。
两人没多问,直接带着他们主子离开。
还坐在原地的闻苍震惊的瞪大眼睛,他就这样被抛下了?
这对夫妻,今天是不是都太过于奇怪了一些?
他深呼吸,不气不气,都是好兄弟好朋友!
宁安回到房间以后,又埋头准备一些事情,但也把那些艾草药贴准备给景修在晚上试一试。
反正现在已经确定方案,只要让闻苍下手就行,他们只要等时间一到就可以。
十天,如果没有意外,十天之后他们就会和离,到时候天高任鸟飞,他就自由了!
他深呼吸,拿着准备好的艾草贴去书房找了景修。
闻苍应该是在药房里专研那套针灸,但一向和景修寸步不离的满空和孤影两人,现在竟然只有孤影在,满空却不在。
他虽然疑惑,但也没多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只是在看到景修的那一刻,他突然就被自己给吓了一跳。
其实他应该把艾草贴拿去给闻苍的,毕竟闻苍是景修的主治大夫。
可他脑子也不知怎么的,竟然莫名其妙就过来找景修了。
“那个…闻苍不在啊?不好意思啊,可能打扰你了。我是准备了一些新的药打算拿给闻苍过目的,我以为他会和你在一起,没想到不在。既然他不在,那我就去找他了。”
他故作平静的说完这一段话,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
但他步子都还没迈出,身后景修清冷的声音就响起了。
宁安在心里懊恼的骂了一声,觉得自己真的是个蠢货!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自动送上门呢!
他深呼吸,转身看向景修,脸上满是无辜。
“怎么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景修看着他无辜的样子,再看看他浑身上下都是一片素净,头上只有两根白玉簪子别着头发,固定着发型。
而手上除了一个翠绿的玉镯以外,没有任何的首饰。
景修现在才发现,他这位神秘的王妃,似乎有些太过于素净了,素净的不像话。
不仅如此,就连耳朵上都没有戴耳环。
不,何止是没有耳环,就连耳洞都没有,这真的是一个女子吗?
只是如果不是一个女子,那这声音又是怎么回事儿?
这才是让他困惑的点。
他在想,是他太过于多疑,还是眼前这人太过于神秘?
宁安看景修一直盯着他看,却又不说话的样子,整个人都觉得毛毛的。
“那个…你让我站住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得先走了。”
他依旧故作镇定。
也不能说是故作镇定,他刚才也想清楚了,景修应该是没发现他的身份。
不然就按照景修的性格,要是知道他是男扮女装,早就兴师问罪了,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样这么冷静。
景修回过神,看着宁安一脸无辜加镇定的模样,也是微微垂了下眼帘。
“孤影,你出去。”
“是。”被吩咐的孤影,没有任何停顿就直接离开了书房。
而宁安心里却是又莫名的紧了起来。
为什么要让孤影出去?这孤影一出去,岂不就变成他和景修单独相处了?
景修看着明显紧张了许多的宁安,眼里闪过异样。
“站在那里坐什么?还不快过来?”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也推着轮椅从桌子后面出来。
宁安咽了下口水,只能提着手上的东西,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景修。
一边走,他还一边在心里自我安慰。
稳住稳住,景修都没发现自己的身份,有什么好紧张的?
他来到景修面前,眨眨眼睛,最后还是蹲下和景修平视着。
发现他这一举动的景修,心里微动,轻声问道,
“为什么要蹲下来?”
宁安再次眨眨眼,如实回答。
“因为我觉得这样和你说话没这么累,难道你不喜欢我蹲着和你说话?”
他不是喜欢蹲,只是怕自己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景修,和景修对话,会让景修心里难受。
他可是知道的,这一直是景修心里的痛,身为病人,其实最最最希望的就是被别人平常心对待。
这一点他还是非常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