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
“反正到时候你跟他说就行,他会明白的。”
“可是王妃,我怕王爷,每次看到他那张冷冰冰的脸我就害怕,所以我不敢说。”南瓜小声的说着。
宁安抽了抽嘴角,最后又挠了挠头,大家都觉得景修那么吓人吗?他倒是觉得还好啊,虽然看起来是有点不好惹,可也没到不敢说话的地步吧?
“那你就跟花姨说。”
“那好吧。”
宁安又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然后就让南瓜去找花姨要一大块黑色的布过来。
没想到最后是花姨亲自拿着布过来的,她还以为宁安要做什么,看看自己可不可以帮的上忙的。
“不用不用,花姨,你把东西给我,我自己来就行。”宁安拿了布,又拿过小篮子就准备进昨天弄木工的房间。
小篮子里不仅有针线还有剪刀,都是宁安等下要用上的。
但是刚走到门口,宁安又回头把对南瓜说的那些话跟花姨说了一番,免得等下南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花姨看着宁安关上房门,也是忍不住和旁边的南瓜感叹一句。
“南瓜,你家小姐可真让人喜欢,真不知道宁国公是怎么教的,竟然把王妃教的这么好这么贴心,要是有机会见到国公爷,我肯定好好问问他。”
南瓜低下了头,不敢说话,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花姨说的这些话。
怎么说呢,他家小姐确实是还挺贴心懂事的,但是现在这个可是少爷。
而且少爷吧,其实也确实是挺好的,就是喜欢玩而已。
不过少爷现在转变好大,还对王爷这么好,该不会也是喜欢上王爷了吧?
是了是了!肯定是喜欢上王爷了,不然为什么会对王爷这么好?还对小少爷这么好,要不是因为喜欢的话怎么可能会这样?
南瓜脸上一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那老爷岂不是绝后了?
这…这要是让老爷知道了,肯定会被气死的吧?
宁安一心沉浸在做轮椅的事情上,一点都不知道南瓜在脑补了什么。
中午。
前厅的饭桌上,景修看着对面的位置空无一人时,脸色就有些阴沉。
满空搓了搓手臂,有点冷呢。
花姨这时正好端着她自己亲手炖的汤上来,看到景修脸色不好的看着对面的位置时就立马开口解释了一句。
“王爷,夫人说她今日起的比较晚,先前已经让厨房给她做了些吃的,所以她现在不饿,让你不要等他了。”
“不饿就不吃了?午膳期间不见人,还有没有规矩了?”景修冷声说着。
早上就没见人,中午也不出现,这是把他当什么了?
还是觉得没孩子在这里,根本不乐意见到他?为情郎守身如玉?
景修脸上满是乌云密布,骇人的很。
“这…王爷,王妃说她要做一张椅子,所以暂时不想吃,还说今天晚上一定做出来,让你不用管她的。”花姨又把剩下的话说完。
景修脸色微微一顿,“她说做椅子?”
“是啊,也不知道是什么椅子。我说要帮忙,她还说不用。”花姨也好奇着呢。
昨天说是给王爷准备礼物,但是到现在也没看到礼物是什么样的。
结果转身又说要做椅子,这实在是让她不得不疑惑。
景修看了眼满桌的饭菜,最后也是面无表情拿起筷子。
明明全都是合他口味的饭菜,可他却没什么胃口,在放下筷子时又看了眼对面空着的位置,眉头皱起。
“她人呢?”
“王妃吗?她在清苑的杂物房里。”花姨立马回答一句。
景修闭了下眼睛,“带我过去。”
满空和孤影立马上前带他去了清苑里。
花姨在景修走后又是忍不住欣慰的笑了下。好好好,看样子王爷是真对王妃上心了,这王妃不在连胃口都没了。
这要是放在以前,景修就吃这么两口,花姨早就担心到不行了。但是现在她一点都不担心,还很是高兴。
这上一秒高兴着,下一秒她又忧愁的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闻神医什么时候回来,等人回来了,她必须要让闻神医好好帮王爷治一下,这王爷不行,怎么能对得起这么好的王妃呢。
清苑里,南瓜一直守在院子里,最后还忍不住打起瞌睡来。
满空用力咳嗽了一声。
南瓜迷迷瞪瞪的睁眼,在看到景修的那一刻,睡意全无,立马就清醒了。
“王…王爷。”他白着脸色喊了一声,声音还因为恐惧而有些颤抖。
完了完了,王爷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的,他刚才竟然还在打瞌睡,不会被王爷五马分尸的弄死吧?
景修没有看他,只是把视线落在前面的房门上。
虽然看不到里面在做什么,但能听到敲敲打打的声音。
南瓜一直在等着自己会不会被五马分尸弄死,甚至都想着找少爷救命了,结果却看到王爷一直在看着房门。
南瓜大着胆子看了一眼景修,但下一秒又快速的低下头。
果然还是很吓人,真是委屈少爷天天和这么吓人的王爷睡在同一个房间里了。
“走。”过了好一会儿,景修才开口说了一个字。
满空和孤影虽然觉得疑惑,但也没多问,直接离开清苑。
在几人走后,本就是一直强撑着的南瓜直接就腿软的坐在了地上。
刚才,他真的以为他要死了呢。
不过王爷为什么过来一下子又离开了?难道是有什么事情找少爷吗?
可是既然是找少爷,为什么又不出声呢?
南瓜不理解的挠挠头,算了,少爷说不让其他人进去就行,那他就继续守着吧,就是这次不能再打瞌睡了。
景修让满空和孤影带他回了书房,在书桌前,他面前是一些信件,但眼神却没在信件上,而是在放空。
满空和孤影对视一眼,两人眼底都有些不解,他们不明白主子今天是怎么了,似乎很是奇怪。
“主子,闻神医那边说是过两天就能回来。”
孤影开口说了一句,也把景修思绪拉了回来,他轻嗯一声,又重新把视线放在信件上,随后眉头轻皱。
“北凉有再犯的迹象?”他声音冰冷,似是带着一丝不解。
“是,这是边境刚传回来的信件,说是在北凉的探子回报,北凉王贼心不死,想要再来犯我景王朝。”孤影如实回答。
景修脸色阴沉。
“真是好大的胆子,当年割城投降不过短短三年,现在竟然就敢再来犯?”满空也十分愤怒,“他们不过是看主子你……”
孤影立马把手按上满空的肩膀,打断满空接下来要说的话。
满空回过神,脸色微微一变,立马看向景修。
“主子,我不是……”
“罢了。”景修冷声打断他的话,“你说的确实没错,不过是看本王现在是个残废罢了。”
满空和孤影没有说话,可脸色却都是十分愤怒和不甘。
要不是当年主子被…暗算了,现在又何至于是这样,那区区一个北凉又怎么敢再来犯。
“宫里有没有消息?”景修又仔细看了遍信件的内容。
孤影道:“并没有,我们的情报是第一手的,宫里没那么快,过几天应该会收到消息。”
景修没有再说话,而是拿过旁边的毛笔开始写信。写好了信,把信装上信封交给满空。
“告诉段庭,按兵不动,全当不知道。”
“是。”满空拿着信件就要离开书房。
“等一下。”满空走到门口时,景修又喊了一声。
“再去查一下王妃有没有相熟的男子。”
………
宁安一直在捣鼓轮椅,别看只是把外边都裹上黑布,但也是个不小的工程,因为还需要缝合,而对于针线活他可是一窍不通的,这一搞下来他手上都不知道有了多少针眼。
但在他终于把十个手指都扎满针眼时,一个浑身漆黑的轮椅,总算是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