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这剩余的时间却不再像做题时让自己煎熬,反倒是像现在快活无比,这悠长的假期,最好不要快点结束,让自己好好的再享受享受。
逸欣看着他走神,眼睛涣散地看着湖面,问他在想什么。
大伟回过神来,说:“你们看,这艘小黄鸭让我想起北岛的诗,就是那句‘如果你是条船,漂泊就是你的命运,可别靠岸’,你看它悠哉悠哉的飘着,它是快乐的,对不对?”
逸欣拍着小黄鸭:“那是它没有找到合适的港湾,有了港湾就有归宿了,是不是呀,小鸭子。”
大伟看她可爱,愿做她拍打的小鸭子,说:“北岛的诗这么理解起来也是快乐的,不那么阴郁了,对吧,你们说人在快乐的时候能体会到诗歌的精髓还是在悲伤的时候。”
逸欣连忙摆手:“别,我们可没有你对诗歌的想象力,你再说一会,就是对牛弹琴了,我们两头牛在这真是可惜了了。”
艳秋说:“我们水平太差了,白居易的老妪都没资格做,你要是没事,有个论坛现在学校里很火爆,叫‘晋北诗社’,你知道吗,那里都是喜欢诗歌的人,你可以去瞧瞧,说不定可以碰到知己。”
大伟听着浑身像被过了电,跳起来:“啊!真的有这个论坛,逸欣,那天胡刚过生日,我以为他在吹牛,想引起饭桌上女生的注意。”
逸欣看他要跌入湖里,赶紧让他坐好,艳秋说:“真的有,我也经常没有事去逛一下,不过我只是去凑热闹的,里面的人出口成章,都是很有量的人,不过网络的世界里,大家都不认识彼此,戴着面具,可以肆意的抒发。”
逸欣看大伟心潮澎湃,怕他要学郭沫若亲吻大地,现在没有大地,只有湖面,担心他激动起来真要亲吻湖面,赶紧让他平复一下。
大伟说艳秋谦虚:“你是咱们学校的宝,你的量都不行,那我就相当于目不识丁了,逸欣你知道吗,那天你们那个学生会干部叫什么——对,刘建伟,这个人虽然只会甩甩头发,吹牛胡扯,但是有一点他说的没错,他说自己不看诗,怕影响创造力,这个话要这么理解,就好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去,去读诗,才会发觉诗和文章的美妙,假如他是内行,脑子里装着上万首诗,那就会像一个吃饱的人去尝一盘菜,他能做的就是把这盘菜当成是一种必须要完成的任务,而不会去仔细的品尝。如果要品尝,他的胃也会拒绝。”
艳秋看他越说越离谱了,知道他是在吸引自己和逸欣的注意,不过并不讨厌,笑着说:“你别夸我,我平时都不怎么读书的,陈晗儿和我说你发明了一个饭桌上的无知游戏,我想你们都是在相互比赛着装无知,但是你们说的那些书,我真是很多没读过,我这个人好无趣,羡慕你们能说会道,我只会想着怎么考试做题,也许是老天在笑话我,中考时让我病一场,这真是讽刺。”
大伟说:“那我谢天谢地,老天要你和我做校友。你明年考大学闭着眼都没问题,你本应该是进一中的,是老天可怜我们这些学渣,让你来感化我们。”
逸欣说:“你们俩真是老乡见老乡,彼此互吹,我这个外人想躲都躲不了,难道要我跳湖。”
大伟笑呵呵的说:“你可别跳,你看那些在岸上钓鱼的人,半天没收获,你要跳了,鱼儿都围着你这美人鱼转了,人家好心来钓鱼,让你搅和了,你跳了就是罪大恶极。”
艳秋笑着说:“你好会说,开了学我推荐你去辩论社好不好,也让我们学习学习。”
大伟谦虚道:“别,我见了生人就熄火了。我这油箱只够满足你们的。”
“那太感谢你了大伟,否则这一路就太没意思了。”逸欣说。
大伟和她们划了两个小时,退了船还不见思瑞和倪静媛,三个人在湖边的小凉亭坐着。
等到两人到了,大伟叼着烟撇着嘴斜着眼问倪静媛:“我们要不催,你们俩是不是就私奔了,可惜这是湖不是河,是个圆的,你们俩上对了船选错了路。”
静媛被他逗哈哈大笑:“要怪就怪思瑞没多少力气,划一会就没劲了,我们顺着风飘远了。”
思瑞和倪静媛聊的开心,好像这辈子和她说的话都压缩在这几个小时里,腮帮子都是酸的,看来说话也是需要力气的。
看见逸欣向她挥手打招呼,中午饭桌上看到的那一抹美又出现在眼前,可惜这美两三个小时都在吴大伟的眼里守着,心里像倒进了醋,竟不知该怎么和她寒暄,只得也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