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急的吗?盛浓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这么急真的没事吗?”
“没事,没事。我就是和你一样,年纪到了,家里开始着急婚事了,我去躲几年。”宋汝烟完全没有注意到盛浓质疑的眼神,毫不在意地摆手。
“什么时候都行。”盛浓现在只想宋汝烟不要来烦她了,自然还好好说话。
事实上,盛浓手上并没有什么空缺,在殿试之前按规矩,没有多少外派的职位,有大多也是清苦偏远之地的差事,像江南郡这种富甲一方的州郡,除非是女皇金口玉言在殿试上就定下了,不然没有什么家世背景穷举子一辈子都轮不到。
谁让,江南知府是她的人呢!一个县令的职位,再加上自己表妹是有真才实学的,安排进去并不难。
“等会,我给你写一封推荐信,你到了临江城,就将它给杨知府。”盛浓拿了笔墨,开始写起推荐信来,最后盖上她的私印。
等待墨干的时候,宋汝烟得意就像一只满足的犬类,高高竖起的耳朵,身后毛茸茸的大尾巴飞快摇着,“我等会就去翰林院告假了哈?”
第一次外派不怎么熟悉流程-嘚瑟-宋汝烟有些不确定。
盛浓点头将干了的推荐信塞进信封,递给了宋汝烟。
等等,表姐说的是临江吗?那可是江南郡欸!自己一直想去的江南,天下士人最理想的居住地,多种名胜古迹的所在地,宋汝烟忍不住抱了一下盛浓,“表姐真好!”然后一跑一跳的走了。
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宝宝我来了。一晚上的噩梦一般萦绕在宋汝烟心中的阴影,此时被能去江南的喜悦,一扫而空了。
若是沉浸官场已久的老狐狸,定能看出盛浓与江南郡的不对劲,为什么她的一封推荐信能够堪比中央下的调令,为什么一郡长官的知府,堂堂二品大员,要听她的号令。
可惜,宋汝烟才进入官场不久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不过,宋汝烟的异常行为倒是引起盛浓的注意了,她到底怎么了?
直到舒蔓将调查到了事呈现在盛浓面前,箫子衿和宋汝烟。
萧子衿喝醉了,宋汝烟原本打算留萧子衿在府上歇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二人连夜回了萧国公府。
舒蔓捂住嘴,避免自己的惊呼声露出,这是我不用付费就能看的吗?
盛浓:你不对劲!
“舒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舒蔓连忙摇头生怕沾染上什么一样,“没有,没有的事。”
“兴许是二位女郎一时酒瘾犯了,按捺不住连夜跑去国公府喝酒了吧!”
对对对,萧国公府的美酒是全京城都知道的。
得了推荐信的宋汝烟立马回府和自己老娘说了一通,大意就是我要去江南了,羡慕吧!是你一直没有空去领略的风景哦!我去也!
“好好的,怎么突然调你去南边了,我去问问浓儿吧!浓儿如今就在吏部,不费事。”承恩公宋杉有些不放心,这孩子自小便是在京都长大,就连府门都不怎么出的,她不放心孩子一个人去这么远的江南。
“不用问了,就是浓浓表姐纵着我的。”宋汝烟直接在老娘面前嘚瑟了起来。
“算了,既然是浓儿纵着你的,那你就去吧!”宋杉懒得再多费口舌了,就她这副心意已决的样子,说再多也没有用。
倒是盛原歌回宫后一直闷闷不乐,惹得女皇都有些纳闷,不应该啊!按照原歌的身份应该没有人敢给他找不痛快啊!
今日午后正好有空,盛瑶楠就让人把盛原歌传了过来。
“怎么了?是不是玩的时间短,你不高兴了?”母亲轻柔的嗓音,直接让盛原歌的委屈直冲天灵盖了。
他走到女皇身前蹲下,将头放在母亲的腿上,抱着女皇的大腿,委委屈屈地说:“儿子就这么可怕吗?为什么要远离我?”
盛原歌那日才从宋汝烟的院子出去,得意了没多久就听到人家要外派的消息,这不是躲他还能是什么?
远离?听到这个词女皇的眼神陡然冰冷了下来,“她宋家竟敢给你脸色看?”
“没有,只是我逗逗宋家姐姐,宋家姐姐马上就要外派了,这不是讨厌我还是什么?”盛原歌闷闷不乐。
听到这里女皇的脸色才好看了些,原来不是有人敢冒犯自己儿子。
“你逗宋家那姑娘?你已有婚约,以后离她远些也好。”女皇轻轻抚摸着他的发。
盛原歌没想到一向惯着他的母皇这次居然默许了宋家的做法,不敢置信了看着女皇,“母皇若是荣安不喜欢萧世女呢?”
他注视着女皇似乎不想放过她任何的情绪波动。
“赐婚可没有喜不喜欢的,只有佳偶天成。”盛瑶楠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感情。
赐婚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恩赐,没有夫妻恩爱,不是证明皇帝的旨意是错误的吗?从古至今,从来没有任何一对受帝王赐婚的夫妻要闹什么和离之类的。
萧明手握大景一半的兵权,朝中武将集团大多都是出身萧家或与萧家有故,对于皇权来说,这始终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迟早要被拔除。
如今人家自己乐意承诺萧家退出权力中心,她何乐而不为呢?
联姻赐婚不过是交换利益的一种桥梁罢了,纵然她盛瑶楠只有一个儿子是稀罕些,但比起大局,她是不会让这个儿子企图脱离自己计划的。
下一任的萧国公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空架子,既能兵不血刃地收回权力,又能保住萧明和自己的情谊,盛瑶楠不会让盛原歌退婚的,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在萧家。
终究是自己疼了多年的儿子,盛瑶楠开口安抚了几句,“你终究是要面对这一切的,母皇也无能为力,希望你自己想开些吧!子衿这孩子人品不错,模样也周正,就算不是京中最好看的女子,也是能排得上号的。”
盛原歌知道,此时和女皇犟下去对自己没有好处,揩了一把泪,“是,母皇,孩儿会想清楚的。”
余梓艾和盛浓之间的事,终究没有瞒过万温玉,他难得来到侧院,开口就对着余梓艾冷嘲热讽,“怎么多日不见,不想侧君还学会了医术,王爷一来就巴巴地过来上眼药,怎么本君那里苛待你了?”
余梓艾心里不好受,明明自己只是想给孩子请个大夫,还是被误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