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上也是一点不含糊,沈经理还常夸她机灵呢,怎么在这男人面前老是丑态百出,脑子都跟着不好使了,显得格外笨拙。
她从没伸手主动碰过男人的身体,这么近的距离,已经足以让人面红耳赤,心跳加快了。
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她的指尖刚一触碰到他病号服下面的肌肤,像是被烫了一下,迅速缩回来。
她指尖冰凉,他的肌肤微微有些发烫,因为有伤不方便,所以病号服就没有系扣子。
领口大敞着,饶是他身上缠了纱布像粽子,还是能清晰地看到他明显的喉结,脖颈,还有宽阔的肩膀。
他一说话,喉结就跟着滚动一下。
时知宴又成功被她给气笑了,“你双手都不用力,我怎么起来?”
这女人怎么回事,离着他那么老远,她有超能力能把他吸过来还是怎么的?
离那么远干什么,他又不吃人。
“对不起。”
这女人唯一擅长的就是道歉,哦,对了,还有感谢。
“谢谢”和“对不起”两句话时常挂在嘴边,可谓张口就来,想要从她嘴里听到一句别的不一样的措辞,怕是和登天一样难。
尹凝然努力克服心中的羞涩,他现在是病人,又是为她受的伤,需要她的照顾,这样想着伸出手,时知宴半支撑着她的手臂借力慢慢坐起身来。
她很有眼力见地忙拿过一旁的矿泉水瓶来,把盖子拧开递给他。
男人就这么静静注视着她,却并没有打算伸手接的意思,尹凝然尴尬地抓了抓头发,不知道是脑子抽风还是嘴抽风,“你受伤了,我喂你喝。”
“嗯,”男人淡淡嗯了一声。
说完又有些后悔,他是脊背受伤了,又不是胳膊和手受伤了,难道不能自己拿着喝?
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哪能轻易出尔反尔,偏偏他又答应了,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拿着瓶子,递到他唇边。
这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么?
她就这样一手握着瓶子低头看着他喝,有一滴水珠顺着他凌厉的下颌线滑下去,慢慢顺着脖子淌着,她想给他伸手擦一下,又没好意思,那水珠淌得很快,没几秒就顺着胸膛没入领口之中,消失不见。
一想到瓶口是她刚才喝过的,两颊烧得更厉害了,他们这样,算不算是间接接吻?
时知宴就着她的手喝了有剩下水的三分之一。
“你还喝吗?”她一直维持着手握矿泉水瓶的姿势,“不喝的话我扶你躺下。”
“嗯,”在他那里,似乎就只有沉默和嗯这两种表达,嗯就是肯定的意思,沉默代表否定和拒绝。
一手放下矿泉水瓶,又慢慢扶着他侧躺下。
这才想起,这男人不用上厕所的吗?
都躺了一天一夜了,虽然没喝多少水,但是一直在输液呀,她咽了咽唾沫,嘴唇动了动,又实在没好意思问出来。
男女有别,他要真是有上厕所的需求,等会还是喊程医生进来吧。
她扯了扯嘴角,“你好好休息,那我先回去了。”
还没来得及出门,程霖慌慌张张从门口进来。
语气带着急切和慌张,“来不及了,方清婉来了!”
刚才他在门口放哨,远远就看见一个烫着波浪卷发的女人甩甩头发,从走廊尽头朝这边走过来,烈焰红唇,再定睛一看,可不就是方清婉吗?
“怎,怎么办,”尹凝然有些焦急,紧张地捏着衣角,还差一步就走了,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方小姐又来了,人家是名正言顺的正牌未婚妻,她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你先别急,”程霖给她指了指帘子后面,“你先进去躲躲,等她走了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