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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雪云这会儿,要急着去医院,给自己开点药,不敢耽搁,怕去晚了,医生都下班了。
就对这个激动万分的邻居,涂清玉说道:“改天你有空了,到我家来,好好说说你的感觉和想法。
放心吧,没事的,听起来,都是别人的事,本质上,还是你自己的事情。该解决的,一定要回避了。不然还是,会给自己带来,难以预料的麻烦。”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蓝老师,你先去忙吧。我这几天,一定上你家去,好好请教一下你,还真的是,需要搞明白,我这辈子,咋就这么倒霉的?遇到这样的垃圾男人,捅出这样的马蜂窝。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我活该自作自受,我也跟着跟着混账男人,被动卷入灾难中。你说,我们生而为一个女人,这辈子,找个男人,本来指望他,能够给自己遮风挡雨,没想到,后来的风风雨雨,全是这个男人带来的。这做个女人,怎么就这么悲哀呢?”
涂清玉是个有头脑的人,说出的话,看起来,是在自我感叹,其实也是一个女人,不!
是每个女人,活一辈子,都需要面对和思考回应的问题。谁也不可避免,谁也逃不掉,谁也需要解决的生命本源问题。多少人?一生都从来没有解决,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
蓝雪云,转身朝公交车站走去。家族性的基因,带给每个人身心灵,所有的资源和生命信息。
蓝雪云要去医院,请医生,给开点常规吃的药,因为有事情要办,她的脚步,就稍微快点的节奏。不像没事的时候,纯粹很悠闲的样子。
这会儿要赶路,就脚下稍稍快了点。身体有点不舒服,人都有会主动到医院,见医生,给自己开药,可心里有点不舒服了,就觉得是见不得人的事情,所谓的家丑不可外扬,尽量都是能能忍就忍,能压抑就压抑,能委屈自己就尽谅,打碎牙和血吞。
把所有的痛苦都这样吞咽下去了。其实并没有,都是压抑在身体里,去强烈的攻击着自己的身体,重要的脏器和系统,导致最后身体系统崩溃,危及生命。
路过十字的时候,看见很多老人,在路边的花坛小树林的空地上,聚集起来,带着小小的乐队,有拉二胡的,有吹黑管的,有敲着锣鼓家伙的。
还有人,在一个方形的大音箱旁边,举着话筒唱歌,远处是几米处,聚拢着另外一群人,在唱戏,唱着祖祖辈辈的,那些熟套套子戏。显然一派是古典,另一派是现代流行音乐。看上去年龄,都在六七十岁的样子。
之前的某天下午,蓝雪云自己,从这帮人跟前走过,其中有个女主唱,说是那个拉二胡的老者,已经八十二岁了。带着老伴一起来娱乐,老伴是主唱之一。两个人都是台柱子。
今天蓝雪云,从旁边走过,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和这位女主唱,微笑点头示意而过。
穿过十字路口,蓝雪云走在路边的空旷的地带,看着满眼的高楼大厦,看着这些眼看着到达生命终点的人,还是很欣慰的。
最起码,这些人,是在当下,吹拉弹唱的娱乐声中,给到了自己身心灵的和谐美好。张开嘴巴,保持在一个静静地,心甘情愿的氛围里,把自己的生命,重新打磨一遍,给自己一些,自得其乐,心安理得的舒适愉悦感。
他们没去抱孙子,没去围着,后辈们的生活圈子转,而是集中在,自己想要的生活氛围里,一起志同道合地嗨起来。这种活法,是抱团取暖,是大家拾柴,火焰高的味道。
那也是安全的、健康的、达到了一种,很漂亮的尽情表达自我,又能够和别人交流共融的效果。彼此在支撑,彼此在陪伴,挺好的一种,享受夕阳美丽的行动。
蓝雪云一边走着,一边朝公交车站走,脑子里的画面感,却是一个又一个,不停地在变换着。
站在公交车站,看到一个和自己的邻居涂清玉,很像的一个女人,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怎么会在这里,又碰见涂老师呢。仔细一看,这个女人,比涂老师要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