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延转身,走到了男人面前。
黑眸直直对上裴青辞的双眼,眸中阴翳不加掩饰。
“你为何要假死?”
裴青辞身形一僵,不经意的垂眸,避开他的视线。
目光一转,不期然,与床上那抹失神撞上。
裴青辞唇角微勾,随即叹了口气,这才开口。
“洛城洪涝,我被卷入潮水后,便没了意识。”
“本以为会丢了性命。”
“不想上天眷顾,幸得之之姑娘出手相救。”
“这才侥幸活了下来。”
裴青辞的目光落在身后人身上,眸中满是感激。
顾之之身形一僵,低垂的美眸不可置信的瞪大。
察觉众人的视线齐齐落在了她身上,这才收起眸中异色,抬头柔柔一笑。
“是大人福大命大。”
裴青延眉间皱起,忍不住冷声质问。
“那你为何这么多年一直不......”
“青延!”
话音未落,却被裴父打断。
裴父严厉的视线扫过。
裴青延脊背一僵,薄唇紧抿,不再出声。
“爹,娘。”
“这些年一直没有给你们消息。”
“是儿子的不是。”
裴青辞歉疚地开口解释,身体猛地朝前一跪,作势要磕头认错。
却被裴母急急上前,拦住了动作。
眉眼间满是心疼。
“回来就好。”
“母亲不怪你。”
“谢谢母亲原谅。”
裴青辞温和一笑,双臂一伸,紧紧揽住了裴母的双肩。
裴父眸中一闪,随即打着圆场。
“好了好了。”
“末儿还要休息。”
“家长里短出去说,不要在这儿扰人清静。”
话音落下,众人这才想到床榻上虚弱的人儿。
裴母转身紧紧抓住了温末的双手,言辞温柔。
“末儿,有什么需要,就让下人来找我。”
“好好养身子,不要多想。”
温末对上她柔软的目光,点了点头。
一行人离开,屋内只剩下了温母和裴青延。
裴青延正要上前,将垂落的锦被盖好,却被裴父叫住。
“青延。”
“跟我过来。”
话音沉沉,温末顿觉不妙。
杏眸担忧的朝裴青延看去,却见男人毫无波澜,兀自整理着被角。
“我很快回来。”
裴青延轻柔拍了拍温末的脑袋,示意她放心,这才转身离开。
室内兀的安静。
温母坐在床沿,目光不自觉落在温末的肚子上。
“娘。”
“有爹的消息了吗?”
温末轻皱着眉,率先打破沉默。
温母身形一僵,眸中异色翻涌,强行压了压,这才掩下。
“没有。”
“裴相不是在调查吗?”
“是不是爹做的,他难道不知?”
温末猛地坐起身,抓住了温母的衣袖,急急开口。
“一直以来,都是大理寺亲手查案。”
“裴相不过是协助调查,并没有决策的权利。”
“他们在酒楼里搜出来的那些药物,裴相也亲自去看过了。”
“确实有问题。”
温母淡淡说着,话中让人听不出情绪。
“那也不能断定是爹做的呀?”
“方盛手上有证据,又是证人,言之凿凿。”
“如何能证明你爹的清白?”
“眼下,只有找出这背后的推手。”
“找到方盛受谁指使。”
“才能真相大白。”
淡眸扫过温末,温母不再言语。
温末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书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