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筱顿住，有些犹豫：“可我们还要去医院，给张教授送东西。”

“明天吧。”魏明远锁上车门，“这个点，张教授估计也休息了。”

京城的冬夜，连空气中也弥漫着冰雪的气息。

公园门口很多人排队，不远处立着块牌子。

两人走上前看了看。

“张教授的那个学生，是不是约你来看这个？”魏明远问。

江筱凑近，睁大眼睛，仔细看了看。

还真是。

这就是梁程说的冰灯节。

魏明远又笑了起来：“进去吧，有缘的话，说不定你们俩还能遇上。”

“无聊。”江筱不理他，头也不回的走了过去。

走到大门口时，才发现还需要门票。

她转过头，见魏明远还站在牌子边，只得悻悻地往回走。

“这么快逛完了？遇到他了没？”

魏明远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低头继续在手机上按来按去。

江筱没理会他的揶揄，直接说：“要买票，进不去。”

“要票吗？”

“嗯。”

“不会吧......我去试试。”魏明远收起手机，朝公园大门走去。

走了两步，发现江筱还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又折回来：“愣着干嘛？走啊。”

“进不去。”江筱抿着嘴，“我们回去吧。”

魏明远看着江筱的眼睛，僵持片刻后，还是决定不再逗她。

他掏出手机，打开App，点开订单，举到她眼前。

“我已经买了票。”

江筱接过手机，低头看了好一会儿，愣愣地问：“手机上买的呀？”

“你傻不傻。”魏明远垂眼笑了笑，“现在不都是手机下单吗？”

“噢。”江筱把手机塞给魏明远，讪讪地解释道，“我的手机就不能买东西。”

魏明远一怔，问她：“为什么不能买？”

“因为手机付不了钱。”江筱似乎习以为常，“我都是用现金，有时候刷银行卡。”

“手机坏了？”

“我哥关掉了。”她说，“他不让我用。”

“为什么不让你用？”

“......不为什么。”

江筱抬头看了魏明远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抿着嘴不肯多说。

“从这里进去吗？”她好奇地盯着闸机和安检门，“跟车站一样。”

“你平时都不出来玩吗？”魏明远问。

“嗯。”江筱跟在魏明远身后，快步穿过闸机。

“那你平时都做些什么？”

“睡觉，不过张教授总喜欢带着我去上课。”

魏明远看着她，欲言又止，沉默了两秒，又扯着嘴角，笑道：“......张教授对你挺好的。”

“嗯。”江筱点头，好奇地四处张望，随口道，“她一直对我很好。”

主干道两旁摆了许多冰灯，各式各样雕刻精美的花鸟鱼虫，在射灯的映照下，栩栩如生。

没走多远，就看到一座冰雕巨龙矗立在广场中央，很多游客围着它拍照。

江筱忍不住伸出手，摸了下巨龙的身体，又冰又凉。

她缩回手，抬头仰望巨龙的头，腰上突然一紧。

一个坚实的胸膛贴在她身后。

魏明远拥着她，握住她冻红的双手，轻声问：“冷不冷？”

“......不冷。”江筱低下头，看见自己的手，被魏明远宽大的手掌完全包裹起来。

“要是喜欢看这个，以后我们每年都来。”

江筱垂下眼，没有回应，仿佛这句话是魏明远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