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筱迟疑了两秒,走上前,拉开房门。
“你有止痛药吗?”魏明远靠在门口,轻轻揉着太阳穴。
“我头疼,昨天好像磕到头了。”
昨晚确实摔了,但应该也没摔到头吧?
但江筱也不太确定。
她紧张地盯着魏明远的头,心虚地问:“很疼吗?”
魏明远虚弱地“嗯”了一声:“你能给我揉揉吗?还有些头晕。”
江筱看他的样子,似乎真的很难受,小心翼翼地说:“要不你先躺下?”
魏明远毫不客气地走进房间,躺在她床上。
“我头疼。”他侧头看着江筱,轻声说:“给我揉一下吧。”
江筱坐到床边,抬起他的头,仔细摸了一圈。
没有起包。
难道是内出血?
“你哪里疼?”江筱不太确定。
“哪儿都疼。”魏明远平静的回答,任由她摸着自己的头。
“不行,还是去医院吧。”江筱有些害怕,当即站起身,拿过桌子上的手机,准备叫车。
魏明远躺在床上,看着她为自己忧心忡忡的样子,突然有些想笑,最终还是忍住了。
“也有可能只是酒喝多了,休息下就好。”魏明远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看着她。
“是吗?”江筱顿住,蹙眉看着他,想了想又说,“我还是下去给你买点解酒药吧。”
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可没走两步,胳膊就被人一把抓住。
“我和你一起。”魏明远站在她身后,刚才的虚弱一扫而空。
“……”江筱惊愕地看着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刚不是还头晕吗?”
“嗯,现在也晕,正好出去透口气,屋里太闷。”魏明远一脸坦然。
江筱稀里糊涂答应了。
她套上白色的羽绒服,带上围巾,走到房间时,魏明远已经套了件黑色的大衣,在门口等她。
电梯里,江筱一直偷偷打量他。
魏明远发现了她的目光,挑眉看着她没说话。
江筱只好收回视线。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总感觉魏明远刚才似乎是装的。
走到楼下,寒气扑面而来。
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像是飞舞的蝴蝶。
地面上被染成了肃静的白色。
一家三口从外面回来,走到楼道底下,拍打着身上的雪花。
小男孩拿着一个刚捏好的小雪人。
江筱下意识看了两眼,缩了缩脖子,双手插进口袋里,走进了雪里。
街道两旁的树上挂满了雪,枝头低垂,周围静谧无声。
只能听到脚下的沙沙声。
江筱的脸颊很快被寒风吹得微红。
她对这里不熟,只能沿着街道往前走,目光四处搜寻着药店。
马路上的雪已经被铲过了,偶尔有汽车经过,留下一串白色的烟雾。
江筱发现魏明远从身后,走到了她的左边,沉默地并肩和她走在一起。
很不合时宜地,她忽然想起上大学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下。
魏明远总是安静地牵着她,听她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每次回头,江筱总能看到他嘴角含着笑。
有什么好笑的呢?
似乎并没有。
她不会讲笑话,也没什么幽默细胞。
大多数时候,她都是想到哪说到哪儿,话题跳跃,没有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