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行入房去。贺婉君见事已至此,心中万分不愿,眼睛一闭,心一横,说道:“你且来罢!莫要弄疼我!”林尘持绳而来。这绳索乃是毒花帮特制“毒花绳”,材质坚韧,表面红、绿二色相间。专克女子,一旦缠上,全身便既乏力。
毒花帮擒人之法甚多,可分:铁、绳、功、毒、四者。铁指:铁具、器具。绳指绳索,功指拿穴手法。毒指各类毒药。每遇江湖强手,通常四者皆上,且严加看管,万不敢丝毫松懈。
那日龙泉山庄一行,毒花帮便筹备甚多,可惜功亏一篑,全没排上用场。林尘只知绳捆之法,却不知点穴之法。实难彻底将贺婉君制住。贺婉君手段玄妙,会那凌空御剑之术,配以长剑,脱困自是不难。
贺婉君理清此节,心下稍宽,心想:“我虽受捆,却不至全然失了气力,真成鱼肉。若是暴露,还有一战之力。”放宽心道:“你且来吧。”双手平伸,任君妄为。林尘道:“好!”当即凑到近前。嗅得香风阵阵,心中想道:“我且不急,一步一步来。”
林尘凑近时分,贺婉君亦嗅到一阵清香。此香气不同于香囊等物件。透着股自然而然清新气味,说不上得好闻。却似隐约在何处闻过。贺婉君当即奇了:“我莫非早与这神医见过?他一直遮挡面容,我至今未能见其真容。委实好奇,待诸事了毕,便叫他显露真容吧!”
正相见,双手已被林尘拧至背后。手腕遭绳索系紧。贺婉君何曾受过这般对待,心中既屈辱,又郁结,只道:“全当我倒霉。”强压心头烦躁。
林尘道:“贺婉君,有道是医者无男女。此刻,你便当是我病人,我为你医治罢!”贺婉君不语,心却闷闷不乐:“你占我便宜,自然开心。还说甚么风凉话。”渐觉气力衰减,肢体可动作处愈少。手腕、手肘等关节要处,均受其所制。
林尘捆好双臂,便此作罢。毒花帮擒人之法,实还有诸多步骤。只林尘瞧那贺婉君,生性高傲。怕难忍受,到时功亏一篑。加上如此程度,也已够看。贺婉君若不运窍力,不施那“三清剑阵”,便确难脱困。
贺婉君道:“你且出去吧!我调息打坐,事后到了,再来喊我!”林尘心道:“都这般境地了,还把我当老奴使唤。也罢,到时全数奉还!”说道:“好!”走出房去。
贺婉君目送林尘出门。强压的气血,顿涌上面容。通红一片,对镜一看,见镜中那人儿,狼狈自狼狈,却自有另类风情。贺婉君想道:“此事过后,我这番姿态,万万不可叫第三人瞧见。”
翌日,清晨。林尘敲响房门。贺婉君悠然醒转,正遇抬手拿剑,方才想起手已受捆。说道:“进来罢!”林尘行入房屋。见贺婉君盘坐一夜,死已适应这番姿态。又见贺婉君身旁紫青色长剑,心想:“此物甚为贵重,来历不凡。我那斩过龙的武王剑,尚且难以比拟。此剑在身,贺婉君杀力甚骇,我且想一办法,拿在手中。”
将贺婉君搀扶起身。贺婉君道:“你帮我将剑,佩在腰间。”林尘道:“不妥,不妥。”贺婉君道:“为何不妥?”林尘道:“你既受我所擒,我怎会让你佩这长剑?这岂不立时露了破绽?”
林尘说道:“不如此剑,我代为保管。若生变故,我再取出。”贺婉君道:“只能如此!”林尘收了长剑,心中欢喜。
他取一广袖外衬,披挂在贺婉君身上。将身上缠绳尽皆遮掩。又觉贺婉君容貌甚美,这般赶赴盛会,难免惹人心动,便为其施加粉黛,意图遮掩几分美色。不料天生丽质难自弃,无论怎般特意扮丑,那风情自难尽掩。
贺婉君心下得意。林尘思前想后,索性为贺婉君戴一面具。待正午时分,诸事准备完好。林尘、贺婉君搭乘马车,赶赴城西王员外府邸。
府邸外,有两小童作揖欢迎。一小童名欢春,一小童名迎月。欢春小童道:“大侠,里面请。内已设好盛席。”贺婉君听到“大侠”二字,心中冷笑:“此内帮众,算甚么大侠。欺辱女子,专行恶事,可笑可笑。”
林尘道:“好!”拉着贺婉君行入府邸。贺婉君只觉林尘动作粗暴,大为不悦,小声说道:“你干甚么这么粗鲁?”林尘道:“贺姑娘,你且看此地帮众,谁人不粗鲁,我若不粗鲁些,岂不露了破绽?”
贺婉君道:“我何理会他人。反正你不许对我粗鲁,我不喜欢。”林尘道:“姑奶奶,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事…”贺婉君道:“哼,我瞧你是借机欺我,当我不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