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他轻功卓绝,年轻一辈实属罕见,均暗暗钦佩。宋铁血心道:“我那侄子早听闻云耳闻,盼与他交手。如今看来,如若真交上手…怕是输多赢少。”云清岚则心中一痛,料想林尘若尚在人世,离窍元定不远矣。只往事空有悔恨,再不可回溯。
闻云行数里,抵达后山,听得笑声渐大。不敢太过靠近。借树木遮蔽身形,远远偷听:“哈哈哈,小友,你真乃奇人啊!”“林上使仗义相助,真叫我等佩服!”“林不愿与他等纠缠,更不愿暴露身份,还请诸位莫要泄露我行踪消息。”“自然,自然,你藏在人群中便好。”“他奶奶的,本来被火神军追得东躲西藏,已经好丢颜面。可如今一见林兄弟,便全身兴奋,兄弟,你快快下达吩咐罢!我铁木尔愿听你的!”“对!对!我等都愿听你的!”
那道清朗声音回道:“诸兄抬爱,小子不甚感激,但风老、蓑衣客、火行大散人…都在此地,听小子吩咐,未免不合礼数。”
紧跟着有人道:“小兄弟,你我初次见面,但你事迹我已听闻。哈哈哈,我喜欢你这等为人!你仗义相助,我白所成服你!”
那风天侯道:“甚好,甚好!江山代有才人出,小兄弟才智武功,我风某早已领教过。自是信任得过。大伙既然服你,你便率众罢!莫要推辞!”
蓑衣客道:“我不服,我不服!你率领别人,我没甚意见。但想率领我蓑衣客,需当要胜我才可!”清朗声回道:“小子无意争雄,既蓑前辈有意见,不如便让风老前辈率众罢。小子从旁出谋划策便是。”
蓑衣客道:“嘿嘿,风天侯?我更不服。我听闻你天赋不错。我现在难调用气力修为。我俩便比天赋!你我共习一武技,只比拟招式,你若胜我,我便服你!”清朗声大笑,随道:“恭敬不如从命!且出题吧!但如此干比,未免无趣。诸位谁有酒的,且备上几坛来,大伙喝酒看戏,快哉快哉!”
风天侯笑道:“既然小兄弟、蓑兄、白兄如此有雅兴,我风某人自当奉陪!我正有一卷图录,供二人观赏研悟!你二人用所悟招式,一分胜负,我等喝酒吃肉,岂不快哉!”
众魔纷纷大笑,一扫前日困顿,肆意张扬。闻云心中惊惧:“那年轻男子何须人也?魔教何时出了这等年轻俊杰?竟如此被教众推举。假以时日,只怕在此人手下,那魔教众徒又可凝聚不小势力。当真叫我好生好奇,可惜…火神军逼压愈近,我时间紧迫,不好空耗此处!”
几番欲走,但好奇心难耐,还是再偷听一时半刻。
听得蓑衣客道:“风兄,你疯了,怎取出这幅图?”风天侯道:“呵呵,命将不保,何须理会这这那那。你莫非不敢?”蓑衣客道:“求之不得,且给我一观!”风天侯道:“小友,速来观之,其中大有奥妙,学之多少,便全看你悟性啦!”
清朗声道:“哈哈,自当全力以赴!”
既陷入寂静,又过一时半刻。两人用以招式比拼,不出几招,蓑衣客便已败下。本输于晚辈之手颇为丢脸,蓑衣客素有“四怪”之称,脾性古怪,定会胡搅蛮缠,不来三局两胜,五局三胜,是万万不肯答允。闻云本料想大戏刚开,却忽听“咚”一声重跪,那蓑衣客抱拳,郑重道:“蓑衣客愿听差遣!”
紧跟着,风天侯大喜下跪:“风天侯愿听差遣。”白所成下跪,火行大散人下跪…数十魔教教众齐齐下跪。
听到此处。闻云既惊且奇:“究竟何等样人,竟能将天不怕,地不怕的魔教众徒折服至此?这等英雄豪杰,绝不至默默无名。我流云宗消息通达,不该不知才对。”再难忍好奇,悄悄靠近,拨开杂枝,偷偷探瞧过去。只见得一平地上,魔教众徒齐齐跪拜。
被跪拜者是一年轻人。因背对闻云,故而看不清脸。但观其身形,隐约有种熟悉感,应是一极年轻的男子。
闻云见得魔教教众气势高昂,不敢久留,唯恐生变,横生枝节,匆匆一瞥,便既原路折返。
那年轻男子,自是林尘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