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拿自手中,轻轻一扯,柔韧至极,凭他之力,如若缠上绝无可能逃脱。心道:“此物只怕造价不菲,用不到我等小喽啰上。我还是寻一机会,快快出逃罢。纵逃入雾中,生死交托湖中,总比再被一女子左右好。”既将绳索分发下去。
五人会意,各取一根绳索,散自开来,分布房中五角。周妙手半步窍元,修为最深,但武道全然已于医道相系,所习武技甚少,实力恐不及林尘、刘会元二人。行走江湖,多多少少有武艺傍身,彭红红、贾习均手脚轻灵。
如此这般,五人中林尘、刘会元实力最强,周妙手修为最深。林尘站自右侧,率先动手,将绳索末端系作“绳套”,将太叔中右手套住。
太叔中受到刺激,立时起身,三两步猛朝林尘袭来,左手朝他面皮抓去。速度之快,恍如一阵清风。林尘惊出一身冷汗,本原计是林尘先套,紧随其后刘会元、周妙手分别套住其左手、脖颈,将其彻底制住。那知太叔中反应之快,动作之迅。
刘会元急投绳索,却已丢了个空,众人又惊又怒,皆哀道:“如此一副面孔,竟毁在此地,着实可惜。”但见太叔中左手抓来,林尘却侧退一步,灵巧险避开来。
林尘强定心神,太叔中虽陷昏迷,但实力之强,真令人咋舌,见一爪抓空,立时再补上一抓。几乎同时而至,林尘急俯身一避,使出“童子戏草”一式。游子采春图博大精深,本无固定招式,或说全看各人悟性,所悟即所得,纵是画中的一草一木,均可为招式。林尘这一闪避,便是效仿童子戏草玩乐时的姿态。
情急用出,却妙到毫巅,如此危机时刻,连避两招。太叔中一腿踢来,林尘想起“游子采春图”中随风小草。大风吹来,自当随风飘去。以弱击强,自当先顺其势,再求生路。当即身如草般后仰,再度避开。连避开三招,已渡过杀局。太叔中终究昏迷,动作慢了不少。
林尘侧身一滚,将绳系在房中栋柱子上,旋即三两轻功步子,拉开三丈距离。太叔中急追而来,气机早已锁定林尘,他此刻只仰仗身体自然反应攻击,无智无谋,空有勇猛狠辣而已。他朝林尘追杀,却不知右手已经被系在房中柱上。这几大步挺进,速度甚快,却正因去势太猛,碧波寒泉绳刹那绷直,反向力道拉他右手,重心登时失衡,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最难、最险一步,已被林尘吃下。刘会元暗暗佩服,眼疾手快,将绳套套在太叔中右手。系在另一侧房柱上。如此一来,太叔中双手绷直,躺倒地上,再无要挟。
周妙手、彭红红、贾习纷纷将其头颅,右脚、左脚套住,捆系在屋中某处。若寻常房屋,万万经不起太叔中折腾。偏偏这流水居甚是坚固。太叔中几番挣扎,全见无用后,三十六式浑然梦这才淡去。
屋外苏沐沅看得此幕,心中诧异:“太叔中怎也算我枯荣塔的高手,纵然昏迷,仅凭肉体,寻常二流强者难伤他发肤。那小子为何连避三招?竟真叫他困住了?且他身法奇特,我从未见过,倘若是有奇遇…”眼中流彩。
周妙手,刘会元回想方法情形,均大觉危机,愈想愈后怕,冷汗不住流遍全身。五人休息一番,饮两杯茶水,强定心神,开始诊断太叔中病情。
似中病似中毒。半个时辰诊断,周妙手将病情写自纸上,待刘会元、彭红红、贾习一一过目,均觉无错后,再递交林尘过目。
林尘虽是年轻,但先后历经数次危机,皆一一化解,五人共赴危难,对他百般信赖。林尘将诊断看完,说道:“不妥,不妥。”周妙手问道:“如何不妥?”
林尘道:“此毒非彼毒,此病非彼病。”心下十分茫然,心想:“我见识短浅,难探清病因,但诊断应是无错。我该与周妙手多多交流,借他见闻,我之诊断,方可确定病因。”医道他得天独厚,双眼窥清的细节比常人多、比常人准。但医道理论、经验却不如当世大医周妙手。
周妙手闻言,便与林尘坐下。细细研讨病情。从治病之理、病症之论谈起,一一各说自己诊断依据,将心中想法直白言说。周妙手渐被林尘折服,感叹他断病之准,颇有一眼断病的风范。
两人商讨半个时辰,周妙手方道:“原是如此,毒是玉城金蟾蜍毒,病是‘五病三灾掌’掌力。若以病医治,定是无用!”惊险万分,初诊竟真犯了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