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湖无边,碧波湖坐落江南以西,左倚劳山,背靠乾运龙江,实与海无异。江南江南,意指“乾运龙江”以南。
囊括“扬州”“青洲”“坤洲”诸地。大乾疆土辽阔,凡遇及山脉、大湖等地势澎湃之地。常难以人力探索完全。故而遍地奇事、怪事。
苏沐沅谈及西山怪雾,委实一头雾水,岂料如此之巧。偌大龙泉山庄,江湖上威名赫赫,竟被这一奇事,掣肘了手脚。苏沐沅道:“四月二十四,又有信封,诸位且过目。”
信中写道:“素闻龙泉山庄固若金汤,湖内能人强手无数,不才且想闯之一闯,五月二日,定然造访,届时定请夫人同游大乾,见识雄风。”
苏沐沅道:“哼,小贼猖狂,一群宵小,纵然我与众强手无了联系,难道便仍由他等宰割,毫无反抗之力了么?将我苏沐沅瞧得太小了吧。”冷笑连连,气势不住外泄几分。
林尘心惊,暗想这位苏夫人看似娇柔媚态,实则脾性古怪,实力强大,全只是有求于众人,这才以理相待,和声和气。又想:“如若我诊断出错,只怕会被当场请出龙泉山庄,若知此事背后,竟有这般曲折,方才我便该假意诊错,好借机离去。也罢,事已至此,且坦然面对。”看向周妙手。
周妙手对视一眼,心道:“此子叫我问询下去。”问道:“苏夫人,这神医大会…”苏沐沅神色一缓,说道:“神医莫急,沐沅这便道来。”
苏沐沅道:“那毒花帮欲强闯龙泉山庄,我实不在怕呼,沐沅自认有几分实力,岂是说抓便能被抓。沐沅怕便怕在,毒花帮那群脏手子,弄脏了我龙泉山庄。我这儿花花草草,取自天南地北,由花匠尽心照料。届时毒花帮倘若强闯,我护自己周全自是无多大问题。可难免大好山庄,要被他等作践一番。”
苏沐沅又道:“且不知此雾驻留此地多久。毒花帮贼子一次不成,又来第二次,我龙泉山庄,岂能受人这般欺凌?此事若闯出,颜面何存?自当力求一次杀绝。沐沅自保有余,若说杀尽闯入者,便力有不及,纵然杀尽,毒花帮帮众甚多,一而再,再而三袭扰,亦是烦不胜烦,叫人厌恶。故想请枯荣塔中,一尊强手助我。”
周妙手道:“苏夫人过谦。”心道:“这苏夫人极擅音道,实力甚强,虽尽说谦词,倘若真有人就此当真,定吃大大苦头。”贾习问道:“苏夫人实力已是一绝,那强手何许人也,竟比苏夫人更胜一筹?”
话本无歧义,但苏沐沅听得,却大不欢喜,心道:“这贾习好不会说话。世间奇门百道,我擅音道,你等擅长医道。我求助你等,难道便说你等比我厉害么?”
苏沐沅笑道:“此人生有千面,江湖名唤‘千面郎’。”周妙手、彭红红齐齐惊:“千面郎太叔中,此人竟是龙泉山庄的人?”苏沐沅道:“龙泉有幸,纳此良才。毒花帮历来狡诈,它等如此轻视我龙泉山庄,我自要将背后之人,找寻出来,一举灭杀,方可解我大恨。太叔中极擅易容,我想请他借毒花做乱间隙,潜入毒花帮,寻得罪魁祸首,一举灭杀。一来扬我龙泉之名,二来杜绝后患。”
林尘暗道:“此女心思狠辣,手段绝绝。危险至极。我本料她遭毒花帮欺凌,万般无奈,方才另想他计策。这番听说下来,分明毒花帮做事不计后果,惹恼了此女。只怕代价惨痛。”初游江湖,方知其中险恶之处。
林尘问道:“后来又生甚么曲折?何意召开神医大会?”苏沐沅一叹,道:“我龙泉山庄高手无数,偏受大雾掣肘,二来,龙泉山庄向不干预名下强者自由,厚礼相待。千面郎太叔中,可易千面,但前些时候偷闯入玉城,莫名染了病症归来。一直卧床不起。我请诸位来,便是欲为他求医。千面郎入我龙泉,江湖中鲜少有人知道,我为保计划顺利,自当重重考验,需探知诸位有无能力医治千面郎。再敢将事情告知,已至不泄了消息。”
“沐沅急开神医大会,一面担忧短时间内,无人会来。一面担忧毒花帮借此偷潜山庄。于是派遣同居碧波湖的苏家,帮忙四处网罗成名神医。”
至此,众人方才尽知事情始末。林尘心道:“难怪将我觅来,原是藏有这般曲折,这苏沐沅行事周密齐全。此事了结,再不与她牵扯为妙。”更从苏沐沅言语中得知。纵然大雾掣肘,与极多岛屿失了联系。但龙泉山庄可调遣的力量仍旧极多。
周妙手、彭红红、贾习、刘会元齐想:“若无此大雾,哪有这般曲折。纵然龙泉山庄大门敞开,毒花帮敢狂吠么?”均替苏沐沅生气。对先前几番试探,心中气恼一应全消。
得众人言助,苏沐沅大喜,即领五医深入流水居,穿过一长廊,一院落,自一屋舍前停下。苏沐沅心道:“若非与各岛失联,我实不必大费周章请他等入庄,太叔中病症甚怪,不知他等能否医好。”说道:“诸位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