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冷笑道:“呵,我都听了,你想取我院子,给某个大人物用,你现下说的话,我半点不信,刘长锐,你我没甚么交情可言,赶紧走吧!”言下之意,此前浅显交情,彻底断绝。
刘长锐恼羞成怒,狠狠瞥了身后二位小吏,心道:“定是这小吏多嘴,被他听了去了。与他在此空耗,也是无益,也罢…还是另寻他处罢。”喝道:“走!”带着小吏离去。
……
林尘望着刘长锐背影,心中想道:“江湖熙熙攘攘,所为不过一‘利’字。我与刘长锐有一二交情,他尚且如此,更别说他人。唯强大己身,方才是重中之重。”
心中又想:“我既已有去意,这红叶居本便不打算久居,只刘长锐一闹,反而不好拿去出售。”心中苦恼。
见暂无解决良策,便又潜心习武,将刘长锐之事抛之脑后。青宁郡风云诡谲,却与林尘无多大干系。如此这般,又风平浪静,过了一日。
这日大早,林尘刚是苏醒,便忽觉不对,他将右耳伏在地上,听得有数道脚步,正从东南、西南、西、北四侧靠近。
伏地耳第三层,有一绝技“听地”,此技可听人脚步,辨人修为,猜人方位,是不错勘探技。只伏地耳入门易,精深难。这“听地”绝技,纵观整座青宁郡,所会者怕不出五人。
好比正平拳“拳罡”,亦是一计奇技,正平拳流传甚广,能使出“拳罡”者却寥寥无几。奇技、绝技未必多罕见,但能使出奇技、绝技之人,却定然十分罕见。林尘这一听,顿觉不大对劲,来人脚步沉重,怕块头极大,且练得是下盘功夫。心道:“听这脚步,怕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保险起见,我且避之一避。”
离去前,林尘取出长剑,用出“轻风绵绵剑”中“绵绵无绝期”,连出三十六剑,剑剑落院中,在地上犁出三十六道深痕。林尘跳上红枫树,投出毒镖,射入深痕中。再一扬泥土,将毒镖全部掩埋。
如此一来,院中便尽是陷阱。林尘翻身出院,混在大街中,偷偷观察红叶居。不出片刻,果见四名高手,飞檐走壁,落入红叶居中。
不消片刻,便听得数阵惨叫。林尘翻身,躲入附近一旧宅,用耳伏地,偷听红叶居动静。
此刻光天化日,却偷潜入宅的四人,分别名唤齐源、武三壮、王顺河、刘开柱。
齐源:“武三壮,你忒不小心。”武三壮道:“是毒镖有毒!娘的,疼死我了。若非我先走一步,你们也得中招。还不谢谢你老子。”王顺河:“你别嚷嚷,快快坐下排毒,否则毒入心窍,谁也救不了你。”刘开柱:“我探听鼻息,此红叶居不似有人。”
齐源道:“莫非有人泄了我秘?四下搜搜,林尘这小子狡猾得很,可莫再叫他跑了。”
……
听到这里,林尘心道:“潜龙帮知道我的存在了,派人杀我擒我。”林尘眉头一皱,又是想道:“不对,怕另有曲折。我林尘说到底,不过是一杀了地蛇的小人物,潜龙帮何至派出四名高手?除非潜龙帮,知道是我烧了人堂,杀了武四壮。”
便又凝神去听。
齐源道:“卧房没有,但发现两个乾坤袋,一粉一青。”武三壮走来,道:“看这款式,该是女子。且打开看看。”
王顺河道:“女子衣裙?大好乾坤袋,竟仅用装女子衣物?”
林尘心道:“失策,失策,先前只道,要与清岚同居,这女子乾坤袋,还是不带自身上为好。哪知竟有人闯门。”
王顺河道:“是了,乾坤袋十足珍贵,怕是外来弟子丢的。”刘开柱走来,道:“让我瞧瞧。”
又过片刻,刘开柱道:“我知道是谁丢的了。是那卞姓女子。”武三壮道:“是她?”刘开柱道:“应是她无疑。”
刘开柱道:“那日她寻二帮主议事,我虽未曾听到细则,却见她身穿粉裙,与这乾坤袋内衣裙风格相似。”
林尘寻思:“是卞灵害我?是了,此女骄横,见我不讨她欢心,就讨厌我。我与她实没交情,刘长锐此人满心情爱,受卞灵驱使。如此看来,是卞灵看上我的红叶居。”林尘已明由来,心中想道:“当初去救卞灵,实非良策。只我出手救人,说到底不过是图心中无愧。她为人如何,待我如何,我全不在意。”
林尘一但蔑视一人,便是打自心底蔑视。
今日一切,大有巧合成分。卞灵欲夺红叶居,讨好其师姐。但寻常办法,定是无用。刘长锐碍于情面,计划被识破后,自也不好再强夺。
于是两人合计,另辟蹊径,找当地地头蛇帮忙。两人与费乌有过一面之缘,便去寻他。
卞灵、刘长锐本是寻求帮助,哪知双方如此一对账,反迁出了一件旧事“地蛇之死”。费乌后知后觉,才知那日秋水宴,拍卖会上与他作对的俊秀公子,原来就是潜龙帮通缉已久,认为已经逃遁的林尘。
费乌又想起月前,有人入府行刺,当时他百思不得其解,不知是杀手是谁。但此刻回头再看,行刺之人身份自然呼之欲出,不是林尘,还能是何人?
当即恼羞成怒,大觉备受侮辱,身受通缉,却大摇大摆,在潜龙帮眼皮子下猖狂。
费乌联系帮主囚人毒。这才有囚人毒,派下四大高手,强闯红叶居之事。
齐源等人动身前,齐是想道:“夜黑风高,虽是杀人夜。但林尘这等奸诈狡猾之人,到了夜里,只怕更为奸诈。我等清早寻他,他定想不到,到时堵他在院中,还不手到擒来?”
于是四人自作聪明,反其道而行。实也确是妙招,林尘若无伏地耳,真料不到有人白日寻他。
又听王顺河道:“那林尘想是外出未归,这样罢,我,刘开柱二人在外巡逻,齐源与武三壮潜伏在此。”
齐源、刘开柱、武三壮齐道:“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