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堂中,便有灌木杂草遮盖,莫无言急要告知消息。却被赵偷鸡按下头,屏息藏匿。赵偷鸡、莫无言、司屠狗、春小曲四人,合作数十年,心意早已相通,听莫无言气息不对,显是有心急之事,却碍于形势,无从开口。
正自心急,忽心思一动,露出笑容,朝一株大树上指了指。莫无言顺势望去,乍一看无甚怪处,定睛再看,便隐约见一人影。
那人不是林尘,又是何人?
原来,林尘轻功高强,虽与四人通力协作,但暗自提防。自不可能老老实实,将全身安危,全系在四人身上。他自有打算,始终游离四人之外。
莫无言骇然:“此子轻功,远超我所想!”见林尘亦是入堂,心便沉入腹里,呼吸渐缓。正杂思间,数名帮众巡视而过,自四人藏身杂草离去。
赵偷鸡眼神示意:“计划行事。”各窜出草丛,向堂中深处潜伏。堂中巨石、杂草、树木极多,可用作藏匿身形。
赵偷鸡早便勘探过,心中已有规划路线,此刻行动,竟如行云流水,未露丝毫破绽。春小曲家中老小,尽皆押在一牢狱当中。
四人顺潜而入,极为顺利。然打开牢房,将春小曲老小救出时,变故忽生。一体格硕大的壮汉,忽听得动静,极快奔来,横挡四人身前。
人盗四子潜入堂口,一切顺利,是因四人均是轻功极佳之辈。然春小曲家中老小,老得太老,小得太小,轻功都未必会,他等走路、喘息之音,在真正高手看来,便如春雷砸响,嘹亮无比!
那壮汉名为武四壮,见夜半来人,还是四个,顿时怒道:“那来四老鼠,吃壮爷爷一巴掌!”当即抡起巴掌拍去。
这一拍,呼呼风声霎是骇人。四人齐惊,不敢一人独斗,四人联合,齐齐招呼上去。武四壮被四人合攻,弄得苦不堪言。
然反倒人盗四子,陷入窘迫境地,这武四壮皮糙肉厚,一时半会拿他不下。更别说还带着两人老小。赵偷鸡暗暗叫苦,这当口,忽觉一颗石子,轻砸自己后脚跟。
赵偷鸡心道:“此时形势,他定看到了,用石头砸我脚跟,是让我等跑么?可这武四壮在此,我四人一但收势,怕挨个吃他一巴掌,便绝无活路!”
但见堂口已然大乱,只得一咬牙,相信那几面之缘的林尘。赵偷鸡道:“收势,跑!”四人一齐住手,各退数步。赵偷鸡背着春小曲老小,四人一齐逃跑。
武四壮咧嘴冷笑:“自寻死路!”双掌舞得虎虎生威,向无视自己,逃遁而走的四人扇去。赵偷鸡暗捏一把冷汗,吞咽一口唾沫,闭着眼睛直冲。
这当口,冲出数丈,不见身挨重伤,于是回头一望,见那武四壮不知因何原因,竟栽倒在地,发出一声痛呼。
四人齐道:“好手段、好道义!”步不停顿,打飞几名帮众,便冲出了堂口。
武四壮自地上爬起,见四人无了踪迹,心中既惊且疑:“我适才只觉一阵清风扑来,怎胸口都凹陷了?当下,抓回那四人要紧!”说道:“给我抓回来!”
众帮众齐齐大喝,便如同潮水一般,涌出了潜龙帮人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