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那男子单膝跪地,满脸窘迫。他本以为自己落叶剑法小有所成,寻师尊来考究一二。
那知又是惹得师父叹气。
那白裙女子面容俊逸,头戴一凤头青玉簪,分明杏面桃红,不过二八年华,却已是他人师父。
她道:“流儿,你天赋不错,但心太急,我出剑收剑处处提点,你为何就不跟从?你剑法未深,为师怕你走入歧途,故严苛了点。或许是为师将你逼得太紧,你太急于求成,是该暂时停一停了。”
正说着,二人皆被附近“砰砰”拳音吸引,一时大感惊奇,白裙女子诧异:“此乃衙府,除却我二人在此练武,难道还有他人?”
念此,她快步走出院子,便见林尘施展拳脚,沉浸其中,无可自拔,全没理会旁人在场。
那被白裙女子称作流儿的男子,也紧随其后,三两步跟上,目光落至林尘身上。林尘一遍遍施展拳脚,拳法路数并无多大改变,但那正平拳意,却点点浓郁。
小厮跑至二人身前,躬身行礼,分别叫道:“云前辈,周少侠,可是扰了二位,若是我这边叫停。”
原来,这衙府内练剑的一男一女,分别叫作云清岚,周一流。云清岚美貌绝伦,但年岁已近三十,周一流今年十八,与林尘同年。
二人并非衙府中人,只是有特殊原因,暂居此中,以贵客之礼招待。小厮对林尘有所好感,暗生敬佩,然轻重缓急尚能分清,若惹二人不喜,那怕招来林尘怨恨,也只能强行叫停。
云清岚抬手道:“不必,不打搅。”
她蹙眉,又道:“他是何人?练得可是正平拳法?”
小厮道:“他姓林名尘,数日前王捕首抓一贼人,正压在地牢下,便是有他相助,此番是来领钱的。”
云清岚道:“他?他修为不高,如何助得那王捕首?他听风刀却也不错,炼出了火候。”
此言若给外人听到,定会觉得云清岚嚣张自大,堂堂王快刀的成名刀法听风刀,到了云清岚口中,却仅落得个“不错”评价。
然云清岚并无贬低之意,仅陈述事实。小厮将那日事由,一一说于云清岚二人听。周一流嗤笑道:“原是取巧,倒也便宜他了。”
云清岚驳道:“流儿,你出身优越,但性子急躁,这少侠确有取巧,但那份机警聪慧,少有人能比。”
她望着林尘,突然想道:“此人所练拳法,中正平合,乃青宁郡入门拳法正平拳,其内中正平和之意,恰好适合流儿抹去性子。是该让流儿打磨好性子,才传他高深武学。否则便是落叶剑,也难有进步。”
她暗自打定主意,顿时看得更是入神,又渐觉林尘拳法平和,但意蕴独特,不忍赞叹道:“此子不徐不疾,拳路扎实,倒将这正平拳,练得颇有门道。”
周一流登时不服,心想:“师尊对我百般苛责,但这小子不过打一套毫无特色的基础拳法,竟赞扬‘不错’二字,难道师父厌我?不…定是想以此人激我潜能。”
想到此,那不服之意又渐渐淡去,但对林尘已是不喜。
林尘受拳收意,心中甚喜,正平拳法已是第二层,登峰造极之境!
他见云清岚等人正自观望,心想:“这位姑娘、少侠虽未出言指点,却终究有助于我。我虽人微言轻,但恩怨分明,无论他们看得起我与否,都该去谢上一番。”
当下,小跑至云清岚、周一流身前,躬身感谢。云清岚愕然,问他为何道谢,林尘直言道:“适才各姑娘、少侠比武,深受其意所染,有感而发,拳法得以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