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家一团乱七八糟,舒虞宁躺在地上咬牙喊着疼,眼睛在看到沈时遇离开的背影时,一点点散去了光,只剩下自嘲又讥讽的笑。
到最后,她还是输得一塌糊涂。
保镖们有条不紊地干活,周嫂带着几个孩子往外走上车。
“杰斯叔叔。”桃桃拉住杰斯的手,大眼睛扑闪着,氤氲着湿漉漉的水光,“你这么帅,医术肯定也很好,你一定可以把妈咪治好的,对吧?”
杰斯略一低头就对视上三双殷切的眼神,有些哭笑不得,顿了几秒,诚实道:“医生可不是神,只能尽力而为,至于结果如何,谁都不能下保票。”
他不能给了一个希望又亲手掐灭。
桃桃撇着嘴委屈,松开杰斯的手,昭昭和澈澈也垂头丧气,一路上谁都没说话。
气氛有些压抑低沉。
医院,重症监护室。
沈时遇消毒后,换上防护服进病房看明烟。
窗外是姹紫嫣红的晚霞,铺开成一幅美而浪漫的中世纪油画,风缱绻地吹过,万家灯火像是星光点缀着,一切都是很好的模样。
沈时遇像是在捧着易碎的宝贝般,就这么双手握住明烟的手,看着她不说话,眼神里只剩下温柔,声音低哑,像是压抑心里汹涌的情绪,缓慢道:“你都丢下我这么久了,小没心肝的,就不想我吗?”
“那些对你不好的人,我都让他们尝到痛苦了。”
“可是我想要的,只是你醒过来而已。”
床上的人眼睛合着,脸色苍白得像纸,如果不是一侧的心电检测仪显示着心脏微弱的波动,会让人误以为她已经不在这世上。
病房里,男人低而柔的声音被揉碎在风中,最后化成了沉默。
次日,元光脸色有些纠结地到医院和沈时遇汇报。
“总裁,舒虞宁说她还藏了最后一份解药,只要你答应她的条件,她就拿出来救少夫人。”
沈时遇坐在走廊椅子上,闻言沉默,没有抬头。
这个反应让元光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他犹豫了好一会才出声:“她说,只要总裁你答应和她结婚,立马把藏解药的地点告诉你。”
沈时遇冷哼了一声,神情不屑,连思考这个问题都觉得是在玷污自己的大脑,冷声道:“让她做梦。”
“但是,杰斯研究这药还没有进展,也不一定能成功。万一她真的有解药呢,这件事事关少夫人的性命,我们可以先骗……”元光委婉劝他。
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先让少夫人度过这个难关,保住性命。至于其他的,可以慢慢再想对策。
“你当舒虞宁是傻子吗?”沈时遇笑得冷厉,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他倘若真的答应了舒虞宁,从点头的那一刻就背叛了他和明烟之间的爱情,明烟不会愿意以这种方式得到解救活下去的,只会感到难过。
再者,舒虞宁费尽心思布下这么一个局,以她的为人,留下来只能是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