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嫂叹气,这小孩子就是忘性大,扭头就把人家的好都忘记得一干二净。
“等等,我也去。”周嫂想了想,脱下围裙也跟着过去。
一来是觉得杰斯医生是外人,不放心他带着几个孩子。二来是怕一会出了点什么事,舒虞宁又是个好脾气的,寡不敌众肯定会受委屈。
于是,几个人浩浩荡荡朝舒家老宅出发。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老宅外,但所有人下车时都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老宅被十几个保镖围得水泄不通,保镖表情严肃又凶,看着更像是过来打架杀人的。至于舒家的佣人和管家都老实蹲在墙角根,仅有的几个壮汉被打得鼻青眼肿,都辨别不出原来什么样。
“叔叔,我爹地在这吗?”昭昭胆子大,走过去询问。
保镖看了一眼,当即认出来是小少爷,神情转而恭敬客气:“在。”
“那我们快去找爹地。”桃桃拉着澈澈的手就往里跑,结果猛不丁地被保镖拦住:“不好意思,小小姐,总裁说了,一只苍蝇都不能往里放。”
桃桃眼睛扑闪,理直气壮反击:“我们又不是苍蝇,我们可是爹地除妈咪外最宠爱的小宝贝,现在爹地很危险,你不要耽误我们救爹地。”
她话说得快,乍一听发现不了破绽,以至于保镖哑然,将人放了进去。
客厅里气氛紧凝又逼仄,压得人透不过气。
沈时遇身上是上位者特有的威严,一双黑眸犹如深不见底的海,瞧不见情绪,只让人感受到了恐惧。他薄唇紧抿着,视线落在舒虞宁身上,淡而冷。
“时遇,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舒虞宁镇定自若地试探。
在医院时,她原本窃喜于沈时遇愿意让她回到别墅住,但一上车,不管她说什么,沈时遇都没搭理,最后居然把车开到了舒宅。
还让人把她父母都控制了起来。
“沈少,即便之前我们做错了什么,现在舒家落败成这样也已经是惩罚了。”舒父经受了这次挫败,原本的意气风发被磨灭,眼下整个人都颓败不少,身体也虚弱,靠着昂贵的药物吊着这口气,说话有气无力的。
“虞宁是无辜的,那次你车祸还是她拼命冲上去救了你,现在她失忆了,我希望你能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再为难她了。”
“对啊,你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冲着我们来,不要伤害虞宁。”舒母心疼自己唯一的女儿,急切求情。
“时遇,你是不是还在怀疑明烟中毒的事和我有关?”舒虞宁咬牙,“要真是这样,你就把我锁起来或者是丢到警察局为明烟报仇,反正在你心里,是非对错都没有明烟重要。”
一番话说得委屈又无奈。
“解药交出来。”沈时遇不想多说废话。
“毒不是我下的,我也没有解药,就算你问一百遍,我也是这么说。”舒虞宁下意识地慌了,眼神有些游离。
这点小动作自然是瞒不过沈时遇的。
他一挥手,保镖将枪支抵在了舒父的太阳穴位置,声音冷得刺骨:“解药和你父亲的命,选一个。”
舒虞宁愣住。
两个人对峙着,一声焦急的小奶音从门口处传来:“爹地,桃桃来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