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遇的质问,逼得舒虞宁连连后退。
黑眸里盛着憎恶和质疑,和看明烟的时候截然不同。
舒虞宁贴着冰冷的墙面,心里多少有些慌乱,咽了咽口水,小声道:“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沈时遇没有要听的打算,他一步步靠近,随之而来的是逼仄的压迫感,在黑夜里肆无忌惮地将舒虞宁团团围住。
窒息得没有办法呼吸。
“你是救过我,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地借机伤害我喜欢的人。”沈时遇盯着她,“有意也好,无意也罢,要是再有下一次,我会让你尝到千倍百倍的痛苦!”
他抬手,捏成拳砸在了舒虞宁耳边。
风被犀利的拳头割裂开,连带着停滞的,还有舒虞宁的呼吸,整个人都说不出来话来。
她第一次看到,沈时遇浑身染上戾气的样子,像是恼怒成怒、即将用牙齿将人剥皮拆骨的野兽。
让人头皮发麻,从骨子里生出来的恐惧之意。
沈时遇收回手,若无其事地走了,背影被冷薄的月光拉得很长,落在舒虞宁的脚尖处。
又一点点缓慢消失远去。
舒虞宁失力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说不害怕是假的,但同时心里更多的是不甘愿。
不该是这样的……
明烟恢复得快,第二天就活蹦乱跳了,跟着孩子们露天烧烤。
倒是沈时遇紧张得眼睛快黏在明烟身上,就怕她伤着哪里,最后把所有的活都揽了过去,不让明烟动。
“好歹你让我帮你做点什么吧。”明烟小声抗议。
沈时遇翻动着炉架上的鸡翅,仔仔细细地刷上一层酱,香辣的味道直勾着人的食欲。
他把鸡翅放到盘子里,递到明烟跟前,温声:“你的任务,就是帮我尝尝味道好不好吃。”
这也算是活儿?
明烟撇撇嘴,但鸡翅的味道不依不饶地往她鼻子里钻,她实在忍不住咬了一口,鸡肉裹着酱汁在舌尖完美融合。
可太好吃了!
“味道怎么样,小馋猫。”沈时遇笑了,拿着纸巾替她擦掉嘴边沾上的酱汁。
“我老公烤的鸡翅当然是最好吃的!”明烟丝毫不吝啬对沈时遇的夸奖。
两个人相视一笑,过了没多久,几个奶团子也把自己亲手烤好的蔬菜和肉都堆在了妈咪的碟子上,都快堆成小山了。
明烟哭笑不得。
感觉角色好像颠倒了,怎么自己成了接受服务的一方。
不过,这种感觉倒也不赖。
草地上,一家人有说有笑,澈澈跟着桃桃这个活宝刚吃了没几口就开始给大家表演节目,把昭昭乐得在草地上捧腹大笑。
冥冥中像是有道无形的分割线,线的那一头坐着无人问津的舒虞宁。
他们出来烤肉的事,谁都没告诉舒虞宁,是她自己偷偷跟着出来的。
此时她现在不远处看着,如坠冰窖,觉得自己离沈时遇越来越远了,就好像看似在跟前,却从来就触摸不到。
又或者说,沈时遇从来就没给过她,进入他生活的机会。
很快,两天的郊游时光就这么过去了。
从庄园回来,明烟对舒虞宁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她只当泳池的事是意外,也并没有迁怒到舒虞宁身上。
倒是沈时遇,对舒虞宁就像空气一般,连声招呼都不愿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