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好的,好可惜,好不容易希卡浮当了地主,一会一定要过来打完奥!”我把牌反面朝上扣在身前。
“还真是执着呢,克莉缇娜小姐。”伊西弗兰和希卡浮也扣在了身前。
我已经预感到了,一会下去吃饭的时候老爸老妈一定会拉着伊西弗兰对我不断的吹捧,每次他们当着我的面这么说的时候,我总会觉得太羞耻了,绝对不是因为我脸皮薄的原因!
——————————皇宫。
正厅的会议室里只留下了坐在高位上的男人一人,周围静悄悄的,男人的呼吸声均匀,像是在浅眠一般。
落地窗的窗帘微微拂起,香槟色的绸缎上浮现出一个人形阴影,那人向前一步,整个身躯暴露在了空气中。他不急不迫地走到王位底下单膝跪地,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怎么不立刻来见我呢,文?”座位上的男人出了声,扶手上的手指又继续开始在上面有节奏地敲打。
“所有的调查结果显示,克莉缇娜露亚斯几年来行为并无异常,聘请私教人数为零,图书借书记录为二,日常访客固定人数三,出行记录十六,无特别记录。。。”那名叫文的男人又拿出一张表格,继续说道:“姓名:希卡浮,现任露亚斯家执事,直属克莉缇娜露亚斯,曾换过雇主十六人次,入职前经过a贵族私人培养,副职为杀手,这是他历来接单记录。”男人把表格递给安德鲁,对方接到后便放在手边,看上去兴致平平:“借书记录?”
“是,分别为国家发展史以及国家阶级人物名册,现已归还。”
金发男人继续敲打着扶手,若有所思:“那么只能说,真的单纯只是露亚斯卿教女有方?”他看向下面的文:“你说,一个从小远离交际权谋的花朵,怎么会有那种眼神呢,你当时也看到了吧,文?”那个深邃的紫色,不同于他所有子女的情绪,让他在那一瞬间肯定了王后的做法。
“是,陛下。”一直隐秘在暗处的他,自然是关注着大厅里的一举一动,对每个人的情绪都会有着绝对的洞察。
“你对那眼神,有什么感想吗?”国王把手中的表格粗略地扫了一遍,上面密密麻麻的列表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一个孩子所为,不过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纸张从空中扔出,被文伸手接住:“恕我直言,陛下,那个女孩的眼神,比宫里的任何一位殿下都要像您。”是一个现实理性,擅长推断人性的人。
虽然现在年纪尚小,可是在日常谈话间,她总会在不同的回答中快速寻找到对她来说最有利的一个,这一点,在他潜入露亚斯进行长达一个月的注视中,他就已经体会到了。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今天回来的理由。”按照为期一个月的任务,距离任务结束还有三天,也就是克莉缇娜露亚斯正式进入围墙范围后,任务结束。
监视并不是对露亚斯家族的不信任,刚好相反,每个被监视人都恰巧证明了他有被监视的资格,代表着你的动向将会与皇室关联,对于克莉缇娜的监视,从之前王后有意联姻时,就已经开始了,然而如果监视提前结束的话,就代表着——
“一切都在按照您预想的情况发展,陛下。”从皇室成员前去拜访的那一刻,她就已经逃不掉了。
——————————露亚斯府邸
天色已近傍晚,燥热的空气也开始沉淀下来,花园的草丛间夹杂着阵阵虫鸣。
一处大理石搭建的凉亭内,我托着脸听完了伊西弗兰谈起他自己的最后一件事,作为第二王子,序列在大哥之下的他,从小人们就说,比起善战的大哥,他这个出众的二弟更有继承权,所以大哥出征的时候,他就成了各个野心家的众矢之的,殷勤地,陷害的事情都层出不穷,他不是没有想过:要是不是王子就好了。
可是命运不可逆,身份是枷锁也是动力,他能做到就只有在这条没有岔路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就算微笑也好,哭泣也罢,死亡,都已经不是拦路虎了。
像这样的人物简介,我只在支线里触发剧情的时候看过,从来没有一个人当面跟我说的这样具体,和我说话的人会哭,会痛,会迷茫,他和我一样,不是游戏人物,而是一个真真切切的人,每次想到这里,我就会静下心来感受到我扑通扑通的心跳,那是我活着的证明。
“所以呢,克莉缇娜小姐?”他的话讲完了,抬起头看着我,脸上还是笑嘻嘻的。
“嗯?”
“从来没有触碰过这些事物的你,为什么会在那天出现厌恶的表情呢,我想知道?”
是我的错觉吗,伊西弗兰的眼睛颜色好像又重了些,由于他提出想要和我单独聊会儿天,所以希卡浮也没有跟随,只是在不远处观望着。
明明是那么明媚的笑容,现在我却想抱紧我的手臂。
怎么回事,,,那是,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