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吗？”

一声质问，打破了水凡尘心海的宁静。

黑暗中，水凡尘睁开眼，茫然站在原地。

他本来是在练习黯给他的术式的，怎么练着练着似乎来到了梦境当中。

于是，他便随便问了一句。

“什么？”

面前的女孩，站在黑暗之中，脸被阴影遮蔽，看不清楚她的面容。

“毛毛虫破茧成蝴蝶的时候，有趣吗？”

女孩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

水凡尘抬起头，看着她，毫无情感波动地说道：“成蝶，意味着褪去了象征着它的幼小，距离死亡更近了一步，只不过是为了完成交配繁衍的蜕变罢了，没什么有趣的。”

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这么回答，说出这样不符合自己风格的话语。

听了水凡尘的回答，女孩有些失落，默默无语。

好一会儿，她才想起了什么。

“对了对了。”

她拉起水凡尘的手，向前跑着。

水凡尘不由自主地被她拉过去，跟随着她加快了脚步。

“有更有趣的东西。”

他看着女孩，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说道：“是什么？”

女孩神秘一笑，道：“秘密~反正，是比蝴蝶化茧成蝶更有趣的东西咯。”

水凡尘将信将疑地跟着她走了过去。

一道光，映照着这片黑暗，将他的心海照亮。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事物，眼睛瞪大，口也不由自主地张开，仿佛眼前的东西是那样的不可思议。

女孩站在那里，为他介绍着自己发现的新事物。

在她背后……

红色的树木，刺穿了一个人，说是人，又有些像是妖……

而在树木之上，红色的枝干上，竟然长出了一颗发着圣洁的白色光芒的果实，果实是那样的庞大。

只听得哧啦一声，果实当中伸出一只强壮的满布血管的黑色手臂，然后那手臂的主人在水凡尘的目光注视下，撕开了果实，从里面钻了出来。

水凡尘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怎么？看到有趣的事情，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吗？”

女孩踮起脚尖，调皮地笑了笑。

水凡尘觉得有些恐慌，忍不住往后倒退。

然而，周围的一切空间都开始凭空出现那种红色的树木，每一棵树木上都挂着一具身体，在其顶端，都有些散发着圣洁光芒的白色果实。

“你在害怕什么？水凡尘？”

女孩慢慢地往前走着。

“他们迎来了新的蜕变，你该为他们感到高兴啊？”

她笑的越来越危险。

“他们，破茧成蝶，作为新的神诞生了啊…”

女孩痴狂地看着水凡尘，露出那双青色的眼眸。

水凡尘咽了口唾沫，那张熟悉而又稚嫩的脸庞，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榕……”

“水凡尘，看吧，他们在为迎接自己的新生而跳舞呢！”

天空中，白色果实中诞生的黑色的恶魔盘旋着，张开双臂，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一般舞动着。

水凡尘被这诡异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了，水凡尘？你不喜欢吗？”

少女榕说道。

终于，水凡尘张开口了。

他用尽全力地吼道：

“走开！！”

……

猛地，他从醒了过来，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了看周围，自己依然还在那间破旧的房屋里，外边，蓝羽跟墨染依然幻化妖身伫立在那里。

“你怎么了？”

一旁的黯见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