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1 / 1)

兰宫内,空气仿佛凝固,紧张与压迫感像无形的阴云笼罩在每一个角落。总统办公室里的每一寸空间都弥漫着愤怒与不安,欧波玛总统站在书桌后面,怒火冲天,眼中的怒焰仿佛随时会喷薄而出。

他刚刚将手中的文件狠狠地甩到联邦情报局长伊迪斯的脸上,纸张如利刃般掠过空气,发出清脆的响声。伊迪斯双手僵硬地垂在身侧,眼神躲避着总统的怒视,不敢抬头直视。额头上细密的冷汗不断涌出,顺着面颊滑下,他的呼吸急促而短促,仿佛被扼住了喉咙。

“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欧波玛咬牙切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铁锤砸下,震撼着伊迪斯的心脏。“不仅让安德森遇刺一事跟我的党派扯上了关系,还让至上党的人借着这场刺杀大肆炒作舆论!仅仅过了三天,俄亥俄、北卡罗莱纳、密歇根、宾夕法尼亚四个关键摇摆州已经倒向至上党的怀抱!甚至连我们控制了二十多年的特拉华州也失守了!”

欧波玛狠狠地拍打着桌面,震得那杯刚倒满的咖啡溅出几滴,落在白色桌布上,如同罪恶的污渍。“如果接下来的调查结果没有给我和党魁一个满意的交代,伊迪斯,你就准备好吞枪自杀吧!”

伊迪斯浑身一颤,双腿几乎软了下来。他深知欧波玛的手段,这不仅是威胁,更是最后的通牒。他低着头,声音颤抖地回答道:“总统阁下,这件事确实是我的失误,但我们的内部出现了叛徒。我怀疑有人泄露了安德森在演讲现场的安保计划。负责高空监视的那两名探员在昨天已经失踪了,我怀疑正是他们隐藏了枪手的行踪,才让刺客有机会爬上水塔进行射击。”

欧波玛冷冷地盯着他,目光如同锐利的刀刃。然后,他淡淡地开口:“那两个人已经被我派去的三角洲特遣队员干掉了。”

伊迪斯闻言,脸色骤变,眼睛猛地睁大,无法置信地看向欧波玛。“什么?您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两个人还可以……”

不等他把话说完,一股滚烫的液体猛地泼在了他的身上,带着一股浓重的苦涩气味。欧波玛竟然将咖啡直接泼在了他的衣服上。伊迪斯颤抖了一下,感受到湿热的衣物贴在皮肤上,心中更是惶恐无比。

“你现在清醒了吗?或者说,你这废物本来就是这么迟钝!”欧波玛的声音低沉、阴冷,每个字都像是针扎在伊迪斯的神经上。他靠近了一步,冷冷地说道:“那两名探员的家人半个月前就已经被人秘密转移到了瑞士。他们早就被收买了。就算你能抓住他们,他们也会一口咬定是你策划了这起刺杀,最后再把脏水泼到我头上!”

伊迪斯听到这些话,心中的恐惧已经如潮水般涌来。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不仅是在一个无比复杂的阴谋中,更是深陷一个无法逃脱的旋涡。这场刺杀,不仅涉及到安德森的死,更是将整个政治局面搅得天翻地覆。而他,作为联邦情报局的局长,竟在其中成了一个弃子。

“总统阁下,我……”伊迪斯张口想要辩解,但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面前的欧波玛已然失去了耐心,他的眼神透出一股冰冷的杀意,仿佛任何多余的言语都只会让伊迪斯的处境更加糟糕。

“闭嘴。”欧波玛打断了他的话,脸上的表情冷酷至极。“接下来的事情,你只需要去处理一个问题——让真相永远藏在黑暗里。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都要在媒体和公众面前彻底撇清我的关系。否则,你知道后果。”

话音落下,伊迪斯感觉如同背后压了一座大山。他深知自己根本没有退路,也没有机会辩解。他只能默默点头,转身离开了总统办公室,仿佛背后有无形的利刃在时刻威胁着他的生命。

欧波玛的怒火逐渐平息,内心深处那股冷静的理智重新占据了上风。他看着伊迪斯不断颤抖的模样,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可能有些过激。尽管伊迪斯已经是一个他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但眼下,她还有利用价值。欧波玛深知,在一盘未完的棋局中,未到关键时刻,任何一枚棋子都不能轻易舍弃。

于是,他调整了一下情绪,换上一副温和的面具,声音变得平缓许多。“伊迪斯,你的确犯了严重的错误,但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这样吧,你把联邦情报局的职务暂时交接给莱尔斯,我会给你批一个月的假期。这段时间里,你务必把安德森遇刺的事情彻查清楚。最重要的是,你最好暂时从公众视线中消失,别再让那些媒体嗅到任何蛛丝马迹。”

话语中透露出的冷酷与威胁让伊迪斯感到背脊一寒。她当然明白,欧波玛这番话意味着她权力的削弱——将权力交到莱尔斯手中,实际上就是夺权。她心里瞬间浮现出前国务卿杜洪的下场。杜洪在帮助欧波玛平息了一场受贿案风波后,本以为自己会得到总统的感激与支持,结果却成了替罪羊,被丢进监狱,最终销声匿迹。

一时间,伊迪斯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她知道,自己必须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于是,她几乎是本能地脱口而出:“关于这件事,您和威利部长有过沟通吗?”

伊迪斯口中的“威利”,正是如今的首席大法官蒙特尔·威利,一个手握司法权力的铁腕人物。在四年前的总统选举中,威利成功掩盖了民众进步党篡改选民投票数据的丑闻,帮助欧波玛坐上了总统的宝座。威利不仅在党内拥有巨大的影响力,更是伊迪斯从一个小小的市议员一路爬升至国会议员的关键推手。

提到威利,伊迪斯原以为欧波玛会有所忌惮,给她留一条生路。然而,她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话不仅没有激发欧波玛的宽容,反而触动了他内心深处那股更深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