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夜灯初上之时，恰好他们刚吃了晚饭，老皇帝再次带着贴身太监前来，拉着沈缀妍的手坐下，暧昧的摸了摸。

季言看不清，眼前只有一团白和一团黄，‘小白，帮我看看老皇帝的眼睛。’

话落，脑海里就清晰的看见眼前的场景，沈缀妍一身清冷，而老皇帝眼神色眯眯，不过季言看他双目浑浊，眼白泛黄。

即使这样还不老实，太医说他活不了几年，季言看这皇帝才活不了几年。

“小七啊，”或许是他一直看着两人直勾勾的眼神引起了老皇帝的注意，老皇帝拉下面子来问道，“和你母妃在一起好吗？”

若是给了其他皇子公主，看出老皇帝对于沈缀妍的宠爱，一定会欣喜并恭敬地回答，回父皇，母后很疼爱儿臣，同母后生活很好。然后乖巧的找借口退下为两人留下充足的二人空间，博得贵人和皇帝的双重欢心。

可惜七皇子他是个问题儿童，沈缀妍也不是个普通的贵人妃子。

季言只是拽住了沈缀妍的衣袖躲在她身后。

老皇帝几十年的人生中还没有被自己的儿子下过面子，当场就想发火，到底碍着沈缀妍在场，忍住了。

“小七只是害羞，陛下别责怪他。”沈缀妍破天荒的主动开口，瞬间熄灭了老皇帝的怒火，看着自己的儿子也顺眼了许多，觉得长得还不错，以后就随便养着吧。

“妍儿宽心，朕怎么会和一个孩子计较。对了，听说这孩子早上受伤害的妍儿着急，现在没事了吧。”

沈缀妍抿了抿唇，还是开口，“小七没事了，不过，臣妾这里人手少，担心顾不过来小七，再像早上那般，虽然有人伺候，还是受了伤……”

话未尽，老皇帝立马招手和贴身太监吩咐，“你明日亲自选一批人来让妍贵人挑选，选多少都可以，把现在宫里的宫人全部换掉。”

“是，陛下。”太监应下，这样做不合规矩，但皇帝决定的事他没有资格置喙，况且只是一个女人罢了，选几个宫人还能让她反了天？

是的，女人。一个太监都这样想，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在他看来，女人离了男人是活不了的，再不济，给她一个孩子也足够绊住她。

沈追言大抵也知道老皇帝心里的想法，他知道，若现在在这里的他的胞妹，真正的沈缀妍，只会做得比他更好。

又坐了一会儿，老皇帝起身离开，眼巴巴的等着沈缀妍留他吃晚饭，可惜那是不可能的。走之前还试图摸摸季言的头顶，又被躲开了。

气氛莫名的尴尬，老皇帝尬笑几声离开。

沈追言心情很好，一方面是宫人的事情解决，肯定会不可避免的引起注意，但是自己是老皇帝新带回来的，特殊一点反而正常，还可以解决宫人里的眼线。

二来，是方才小孩儿的动作明显是信任自己，比起他名义上的父皇，更相信自己这个认识几天的“母后”。

“走吧，小七，母妃带你洗澡，然后就寝。”

听到她的声音季言就知道她心情不错，于是点点头，随后又立马捏紧了自己的衣袖——等等，她方才说，要给自己洗澡？

同女孩子共浴什么的，他可是万万没想过。

不由分说，沈缀妍抱起他就要去沐浴。

季小狗欲哭无泪，是自己太轻了还是这女人力气太大，怎的每次都把他好像个手提袋一样轻轻松松就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