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尚黑,但掩盖不住喜悦的氛围——特意遵循了某个朝代的传统——晨迎昏行,婚者,谓黄昏时行礼,故曰婚。
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俊秀郎君,头发已经留到了半长,与一身喜服搭配并不突兀,剑眉舒展,一双桃花眼弯着,唇角总是勾起。
跟着迎亲的乔则与的朋友们都知道,他这是高兴到忘乎所以的地步。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行进在山路上,乔安也强硬的表示一定要跟着迎亲队伍,小家伙要亲眼看着自己的两个哥哥结婚的全部过程,为此一直坚持没有睡觉。
乔则与已经迫不及待地到那座老房子里接上季言,但是还不可以这么冲动,他要带着迎亲队伍走过漫长的山路,一切都要遵循规矩,他要告诉自己,即使是夫妻,也要尊重对方。
一场郑重的婚礼也是乔则与能想到的,可以送给季言最好的礼物。
朝霞升起,天空先是深蓝色,逐渐变为紫色,浅蓝,又被大笔添上橙色红色。当太阳露出全脸的时候,天便完全亮了。
当队伍穿过树林,一片湖泊,一片草地的时候,已是下午,看到那栋建筑的时候,乔则与恨不得跳下马跑过去。
院子门口也有许多人围着,欢呼着迎接新郎。
一眨眼,门口出现个青年,同样一身大红的衣服,看到他时乔则与便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乔则与,你来啦!”
“我来了。”
青年的头发长得异常快,被红色的发带在脑后扎了个马尾,似是意气风发,获取了功名了状元郎。
乔则与突然觉得,自己应当在很久以前便见过他,在某个久远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时空。
——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拜完堂之后,这对新人便任性的消失了,但没有人说什么,今天,是属于所有人的幸福的时刻。
季言和乔则与去了山顶,两人把马儿拴好,任由它们悠闲的吃草。
“拜堂的时候你笑什么?”乔则与问。
“那个啊,”季言没忍住又笑了,“我在笑那个夫妻啦,我们两个谁是妻?”
“我是妻,你是夫。”
季言更开心了。
乔则与倒是没有所谓,只是一个称呼罢了,只要他开心就好,何况这样说也有些道理,他隐退后开公司本来也就是为了季言,好风凭借力,他就是那道风。
称得上一句“贤内助”。
黄昏中,一切都是暖色的,流云随风飘远,在天空中拉长成金色的围巾,又变为红色,像是马山就要着火,为了今日的婚礼而燃烧。
在天色逐渐变暗,紫色蔚蓝的天空下,季言踮脚吻了上去,乔则与抱紧了他,两人的剪影在夕阳中美得像一幅画。
自朝霞到夕阳,乔则与终于迎娶到了自己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