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聪明，那我问问。”老大没忍住给了给了这小弟一个爆栗，转头立马变脸和颜悦色的对上季言，“哪吒小朋友，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啊，你的父母呢？”

季言泪眼汪汪，抽噎着说，“爸爸妈妈带我出来玩，在路上让我下车嘘嘘，我回去的时候就找不到爸爸妈妈了。”

人贩子们恍然——这是一个被父母扔掉的孩子。

“叔叔，你们可以送我回家吗？”

小孩儿一张小脸被灰尘蹭的脏兮兮的，看起来可怜。

“哪吒小朋友，你还记得你家在哪里吗？”人贩子问，当然他们可没有要让到嘴的鸭子还飞走的道理，询问这个问题也只是想确认这个小孩儿还记不记得可以帮助他回家的信息，如果有的话，这种孩子就不好卖了。

但是还好，名叫哪吒的孩子并没有哪吒的智慧，哭着说：“我不记得了怎么办，我还能回去吗？”

人贩子们相视一笑，牵起他的手，“没关系，不记得也没关系，叔叔们知道你的家在哪，跟叔叔们走吧。”

“谢谢叔叔们。”

季言跟着两个人贩子上了他们的面包车，这里面还有两个男人，负责看守车里的十几个孩子，他们拿手帕给季言擦干净脸，于是就看见他那张漂亮的小脸，几人互相使了几个眼色。

“老大，你就下车抽根烟怎么又搞回来一个孩子。”

“这不是巧了嘛，正好遇上，别废话，你们照顾好他。”

带他上车的两个男人分别在驾驶座和副驾驶上，说着悄悄话，不过季言听得清清楚楚。

“老大，咱们要把这个孩子怎么办？这次要的孩子我们已经拉够了。”

“带回去呗，这可是个好货色，正好能卖给那些有钱人，能大赚一笔。”

这样正合季言的意，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人贩子们的老巢。

‘宿主，他们说的话里有一点倒是没错。’

‘哪一点？’

‘说你是个好货色这一点。’

‘……闭嘴吧你，继续看你的动画片去，还有，记得给我静音！别逼我扇你哦！’

‘知道啦知道啦，真啰嗦。’

车子一路摇摇晃晃的行驶，季言认真观察车上十几个孩子，穿戴的倒是干干净净，只是都细胳膊细腿的瘦弱的很，应该是即将要卖出去为了好看一点特地给清洗，换了新衣服。

“你叫什么名字？也是找不到爸爸妈妈了吗？”

看他是个新人，负责看守的男人也没有阻止他聊天，不然哭起来会很麻烦。

季言搭话的孩子比其他孩子年长，原本想着他会知道更多，但是忽略了小孩子对于大人的恐惧，在看守者的眼皮子底下，这些孩子根本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不过想来情况都差不多，季言认认真真将他们的面容记下，又做了标记，以便之后可以找到他们。

过了一圈山路，终于到了和刘狗蛋约定好的地点，人贩子把十几个孩子领下去又放到刘狗蛋的车上。

刘狗蛋给他们一人点了一支烟，点头哈腰的道谢。

“老大，我想和您打声招呼，这就是我最后一单，以后就不做了。”

老大吸了口烟，吐他一脸，今天捡到个好货色心情好，就懒得和他计较，“行，反正你也不敢报警，咱们也好聚好散。”

“嘿嘿，谢谢您了，”这时刘狗蛋看见车里还有一个小孩，问道，“老大，这也是今天的货吗？”

“和你没关系，别多问。”

刘狗蛋连连称是，只是看着那小孩儿总觉得背后发凉，和自己在梦里见过的那位牛头马面的同事给他的感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