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快点买完东西快点离开,将路上想好要买的东西一口气报出:“三块胰子、灯芯灯油、烛台蜡烛、火折子.....”
水清每报一样,伙计则高声应道,随即报出价格、拿货。
一直到想要的东西全部拿好,范进将东西层层叠叠在背篓里码好背上。
水清掏出银两结账,那边五个孩子也各自选好了想要买的东西,各自付各自的钱后,一家人又一起离开。
另一面柜台前,头上簪着木簪子的妇人望着离去的修长挺拔身影,愣愣的失了神。
店里伙计望着离开的一家人,咂吧嘴感叹:“果然是单大生意。”
旁边伙计瞟了眼柜台前的妇人,意有所指的道:“难得的是他家夫人一连串报出来后,一旁的夫君始终笑意盈盈,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在一旁看的老清楚了。
不像他面前的这个妇人,每次来东挑挑西捡捡,要是带了夫君来更是灾难,那书生打扮的男子不光说自家娘子奢靡浪费,说铺子里的东西是在抢钱,最后还说他们当伙计的黑心。
总归在他眼里没一样好的。
最后妇人挑中的东西,他也是挑挑拣拣的再去除几样,只留一两样方才不情愿的抠唆付账。
“嗐,连银钱都是他娘子管着,我刚才偷偷瞄了一眼,那荷包可鼓了!”
“你们没看到么,他家不光娘子当家,几个孩子也是各付各的, 都有一个小荷包,儿子便罢了,难得的是两个闺女竟然也有钱袋子!
刚才付银子的时候,我眼尖瞧见了,拿铜钱出来时不小心露出银子的边角哩。”
“女儿也有银子使,这家人真是难得。”
台面前荆钗布衣的秦婉月眉眼黯淡,痴痴的想,当初、当初她倘若嫁的是师哥他,而不是嫁给郑平生.....
出了杂货店,水清直接挑选了一家气派的两层酒楼。
就连好吃的范河都忍不住扯了扯阿娘的衣袖,小小声劝道:“阿娘,我们路边上吃碗馄饨配烧饼就成。”
他们出来的急,阿娘没有准备吃的, 但是馄饨有肉有汤很好吃,去酒楼得花多少钱啊。
“大包子也好吃!阿娘,要不我们吃大包子吧?”其他几个娃娃也懂事的劝道。
范进明白水清的意思,牵着几个儿女,温声道:“没事,爹娘带足了银两,今日尝尝看,府城大酒楼的菜肴和你们阿娘做的哪个好吃?”
五小只想阿娘做的饭菜好吃到不得了,不过酒楼里的应该更好吃吧?
不然谁会去花钱吃呢?
只是阿娘做的已经非常好吃了,要是比阿娘做的还好吃,那得好吃到什么地步.....
五个娃娃愣神的工夫,被带了进去。
走进人声鼎沸的酒楼,一路被店小二迎到二楼,挑了个栏杆旁边的位子,五个孩子还是觉得不真实。
竟然还有两层楼的房子?
而他们站在栏杆边,只看到路上行人的头顶,站在城楼上的感觉是不是也是这种?
五小只临栏杆站着,心里隐隐有点害怕,更多的却是兴奋和高兴!
桌子前的水清,点了在家做过的红烧肉、爆炒小仔鸡、滑蛋虾仁、炒小青菜外加两个酒楼招牌菜。
等菜的空隙,突兀的油腻声音平地响起:
“呦,这不是咱们屡屡不中的范兄嘛,怎么今日还有心情来酒楼吃饭?”
“哈哈,平生兄你这个师弟已经是秀才,范兄这个师哥还是个童生,换做我的话,怕是山珍海味也吃不下咧。”
“山珍海味?能点上一个肉菜怕是就不错了,范兄带着妻儿路边吃个肉包子打打牙祭多实惠,何苦来山海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