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弟弟妹妹和姜敏儿伤不得他分毫,唯一能伤他的是周云深。
“你在担心我?”周儒眼含笑意,与商洁交握的手攥得更紧,“他不上班,又不在这儿住,基本上每个月的家庭聚会,我才能见到。”
商洁稍稍放了心,还好不用每天见面。
“他那样的人,真的敢打你,下次别强出头。”
商洁粲然一笑:“不是有你么?再说,我现在不会被欺负的。”
周儒突然顿住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商洁,眼睛里带着看不懂的情绪:“你后悔么?若是你现在后悔,我可以放了你。”
他的家除了钱,好像穷得什么也不剩了。
商洁环住周儒的腰,把脸贴在上面:“我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跟了你,我就只能是你的。我现在也要和你说,你也只能是我的,若是哪天你背叛了我,我就走得远远的,让你找不到。”
“好,我是你的,永远。”
*
周家老宅二楼独属于周儒的卧房内。
商洁正在浴室洗澡。
空调开了制热,房间里暖烘烘的。
只着了一件内裤的周儒,斜倚在栏杆上,手中的烟刚吸了一半。
他目光深幽望着远方。
狂风呼啸的大雨天。
周云深一脚踹开拉着自己的女人,然后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周儒躲在暗处,等车子走远之后,才赶紧跑上去抱住嚎啕大哭的女人。
她头发散乱,脸颊肿得不成样子。
雨幕让周儒睁不开眼睛,可他好像看见了妈妈脸上汹涌的泪。
“小儒,你爸爸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们了?”
周儒不知道,他比谁都想知道答案。
于是,几天后周儒见到周云深的时候,他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他永远记得那双冷漠的眼睛,看他仿佛在看陌生人。
“你妈让你来问的?”
周儒如鲠在喉,不过还是摇了头。
“你回去告诉那个女人,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这样的环境下,周儒生活了12年。
爷爷实在看不下去,才把周儒接回了老宅。
爷爷让他练拳击、散打,逼着他走出自己的世界。
他一直不近女色是怕走上父母的路。
他恨那样的生活,也不想做周云深那样不负责任的人。
山下是连着湖心岛的清江水,粼粼的波光映入眼睛,他恍惚了一会儿,转头看向紧闭的浴室,手中的烟已经燃尽,他居然没感觉烫手。
脸颊上的异样让他伸出手抹了一下,不知什么时候流了泪。
心里酸酸的,他把烟头扔进垃圾桶,迈步往浴室走去。
淋浴下的商洁光洁可人,周儒把她整个环抱进怀中。
不知为何暖流冲进了眼睛里,借着水意,他的泪珠儿也滚了下来。
商洁感觉他的情绪不对,也不敢动了。
“怎么了?”
“没什么,让我抱一会儿。”
商洁伸出手环住了周儒的腰身,也不说话,就这样回抱着他。
和周儒认识这么长时间,他从来没有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商洁有点心疼,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
良久良久,周儒才把人放开。
商洁微仰着头静静地看着周儒的眼睛,红红的,也不知是泪意的熏染还是水意的浸润。
“我会陪着你,不会再让你孤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