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荀澍眼前一片血蒙蒙的,她在左手手腕上划了一剑,疼痛刺痛着她的神经,让她清醒了几分。眼前也逐渐变得清明起来。
她看清了拓跋恒的死状,内心震惊难已。他是被自己穿颅而死,人体的脑部如此坚硬,更何况是习武之人,自有罡气护,居然就这么被自己轻易穿透了。她更加震惊的是,她自己清晰地记得自己打出的招式,她震惊于自己居然将这么残忍的出招方式用在了比武交流之上。
她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死不瞑目的拓跋恒,手臂处传来剧烈的疼痛,伴随着肌肉痉挛,她猛地咬紧牙关让自己不叫出来。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的右手小臂似乎是折了,豆大的汗珠密布在她的额头。不知是哪里来的毅力让她没有倒下。
也许是因为公输舅舅,她的神志有些不大清醒,几乎是被云起营的将官簇拥拉回休息帐里的。
她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那时,舅舅对她很严厉。
……
“舅舅,我练剑的时候手脱臼了,今日能不能不练了?”
公输铭道:“不行!不要找借口!”
公输铭手中的戒尺狠狠地敲在她脱臼的胳膊上。
“啊!痛!”小荀澍痛到蜷缩成一团。
公输铭道:“从今日开始,你要忘记疼痛,身体只是皮囊,是你用来达成目的的工具。你要记得仇恨,你只有足够强大,才能替你母亲报仇!你要报仇!”
荀澍:“我不会痛,我要站起来,我不会痛,我要站起来……”她几乎癫狂地重复着这句话。
“小澍!”荀湛向她吼道。
“啊?”荀澍的眼前突然变得清楚起来:“大哥!”
荀湛道:“你还好吗?”
荀澍摇头道:“没事。我还要再去打上几场。”
荀湛道:“你不要命了吗?”
荀澍心道:我的神志会越来越不清醒,不如在这比武场上一死了之,要是真的最后真的成为一个只会杀人的疯子,如果自己亲手杀了那些在乎的人,那比自己死去更加可怕。
“她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兰若璞对宇文烨道。
宇文烨邪魅地露出一张笑脸:“没错,她这回是真的无法回头了,她散去了原本体内的功法,她现在体内只有炎决。再也不会有什么东西压制住她体内的杀戮之心。”
兰若璞:“这便是你最想看到的结果是吗?”
宇文烨:“不错,得罪过我的人,我都要他们十倍百倍地来偿还。”
兰若璞冷嘲道:“不愧是你,大将军!”
兰若璞看着手中的佩剑,剑身映照的不仅仅是人,更是人心。她说道:“下一场,我要和她比一场。”
宇文烨道:“何须急那一时半刻,等我再派几个废物上去消耗她的真气。”
兰若璞何尝不知,宇文烨是想要趁此机会将反对自己政见的将军派上去送死。她继续说道:“看来,宇文将军对炎决的了解也不是很充分,炎决虽然是杀戮心法,但是随着荀澍杀死越多人,真气增加得越多。这就跟晕血一个道理,只不过,晕血的人是见血就晕,而她,见血就会异常亢奋。到时候,我也没有把握能胜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