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老太爷提着的气松了下来，欠身行礼：“多谢陛下！”

梁帝看着他佝偻的背影，突然大声道：“乱臣贼子！”

荀老太爷的拐杖“嘭”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梁帝继续道：“乱臣贼子，朕会一一消灭干净！卿可要提醒自家子弟不要与那种野心勃勃的王爷走得太近了。”

荀老太爷踉跄地拿起拐杖，一步步快速往殿外走。

看荀老太爷离开，王大监问道：“陛下！他看起来年老体衰，您说的话他能记住吗？”

梁帝冷哼道：“你啊，跟了朕这么久，这点儿道理都不明白！人年轻时总会充满热血，铁肩担道义。但是人老了，不仅身体会腐朽，人的心智也会改变，变得胆小怕事、油滑贪婪。

荀老太爷就是这么个人。荀家世代忠孝闻名，震慑住他，荀巍、荀湛和荀澍都不会背叛朕。所以，今日朕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会记在心里，因为害怕，所以他一个字都不会忘记。”

王大监不解道：“为何陛下不找荀巍大人呢？他久病缠身，岂不是会更惜命？”

梁帝看向远处：“因为朕看不透他。世人说他是忠臣，可是他似乎又有很多事情是朕不知道的；说他是奸臣，可是他又确实处处为了朕着想，而且从未有怨言。”

王大监笑道：“陛下，你是思虑过多了！荀巍大人就是一个忠诚清廉的官员啊。”

梁帝冷哼：“你个老头儿，平常什么事情都不好好想，小心痴呆了！”

王大监只是在一旁乐呵呵地笑。

……

“祖父！您怎么来了？”荀澍刚刚给千山音初换过药，洗过手，走出东厢房的门。

荀老太爷把“愤怒”二字挂在了脸上：“禁足期间你是不是出过府？你去干什么了？”

荀澍道：“我就是闷坏了，出去走走。”

荀老太爷勃然大怒道：“你这是抗旨不遵！”

荀澍不出声。荀老太爷道：“幸好陛下念在荀家劳苦功高，并没有计较什么。不过，按照家法，你还是要受罚。”

见荀澍仍然不说话，荀老太爷道：“平康王不过是一个只会享乐的皇室纨绔子弟，他在你背后不知道会左拥右抱多少貌美女子。再说了，陛下是容不下他的，你与他交往就是错的，你知错了吗？”

荀澍这一次却没有沉默，她坚定道：“我没有错。”

荀老太爷怒道：“看来我是该好好教育教育你了。都让荀巍给惯坏了！”

……

祠堂里，

荀老太爷道：“跪下！”

荀澍道：“不跪，我没错！”

几个荀氏子弟将荀澍按在地上，戒尺一鞭鞭重重地抽在荀澍的背上。

管家扶着荀巍边咳嗽边跑到祠堂：“爹，你在干什么？”

荀湛没过多久也赶了过来。

荀老太爷道：“我管教一下我荀氏的子孙，怎么了？两位荀大人要阻止吗？”荀老太爷亲自接过戒尺，使劲浑身力气抽在荀澍身上：“说，你与平康王交往是错的！平康王不过是一个废物！”

荀澍道：“我没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