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吉纠结了许久,终于还是开口道:“他应该是受人指使的。”
萧澈慧眼如炬、细致入微,自然看得出他还有话没说出来,“你觉得他是受何人指使?”
袁吉道:“我怎么会知道?”
萧澈摇头道:“罢了。如果你来讯问袁道,他会不会说出些什么?”
袁吉颔首道:“我试试吧!”袁吉终究还是不想说出父亲的名字,毕竟袁敬忠无论做过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他都是自己的父亲。
狱卒走在两人前面,惊道:“袁道死了!”他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萧澈的心脏漏跳了一拍,赶紧抢过狱卒手中的钥匙打开了牢门。
袁道口吐白沫,躺在草堆里,黑色的头发、地上的灰尘和暗黄的稻草乱作一团。他的双手痛苦地扭曲着,手中还攥了几根稻草。
萧澈探了探他的鼻息,冲着袁吉摇了摇头。
袁吉看着袁道,难以置信道:“小道!”然而不会有人再回应了。
萧澈在他身上找出了些许用纸包裹着的白色粉末,道:“看样子像是砒霜。”
他将粉末递给狱卒:“你去查一下。”
“诺!”狱卒赶紧接过来,按照萧澈的命令,去查验毒药的成分。
袁吉跪在袁道的尸体旁边:“小道,我对不住你。从小你我一同长大,你比我年长几岁,但是我就是喜欢装作大人,叫你小道,你也不生气。无论是在袁家还是在战场都是你安排我身边琐碎的杂事,可是如今你却先离开了。”
袁吉悲痛欲绝,最痛的莫过于自己的兄弟死了,自己却根本不可能去替他报仇,袁吉悲伤、愤怒,却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只能跪在袁道身边,不住地大叫。
萧澈对这种无力的感觉再清楚不过,他不愿意再经历,也不愿看着别人崩溃的模样。他默默地走开了,他心道:这案子到了这一步恐怕只能如此草草结案了。
荀澍刚想要去大理寺看看案子审得如何了,就听说案子的凶手已经伏法,井底藏尸案告破。她听了千山的描述,她觉得此案还没有真相大白,不顾哥哥的阻拦就往大理寺跑。
府门外一声大喝:“圣旨到!荀将军接旨!”
众人俯首。
王大监大声道:“荀将军干涉大理寺查案,导致案件推进缓慢,朕颇感失望。现禁足荀府七日,以观后效。”王大监收了圣旨,笑呵呵道:“荀将军,圣上让你静思己过,这两天就呆在荀府吧,不要到处跑了。”
荀澍不情不愿地接过圣旨,道:“叩谢圣上。”
王大监走后,荀澍郁闷地拿着圣旨在屋顶上躺着,将府中的下人都喝退了,一个人翘着二郎腿,看着秋日的阳光在指尖穿过。
“怎么了?二林子偃旗息鼓了?”
荀澍不用去看也知道林双回来了。
荀澍还是提不起兴趣,没精打采地说道:“你找到袁柏了?”
说到此处,林双突然沉默了,良久,他才说出一句话:“荀澍,我想要做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或许会导致天下大乱,你会支持我吗?”
荀澍坐起身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双看周围无人:“我知道害死我姑姑的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