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湘王要他挟持他的表姐谢欢来引谢荀两家入局,以此为条件将他推荐给北魏大将宇文烨做军师。然而他因为太想要报复荀澍当初的泼水之仇,却又因为低估了荀澍的能力而致使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粮仓被毁,谢欢身死,他真是把两头的人都得罪光了。
他独自走在幽暗的小巷中,荀澍一拳朝他后脑勺打过去,谢钟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他转过身颤颤巍巍地爬起来。他一摸后脑,湿漉漉的,满是鲜血,他怒道:“荀澍!”
荀澍:“这一拳是为谢欢打的。她从不会因为外人和父亲吵架,可却因为你和父亲大吵一架,她把你当家人,你却把她当作你谄媚的工具。”
谢钟抱着头,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懊悔:“我从未想过要杀她。”
“从未想过杀她?也对,你是想要我杀了她。”荀澍怒道:“若我所料不错,你应该早就知道我带着折冲营来襄阳了。
你事先将谢欢打晕绑在仓库里,等我烧掉仓库,魏兵就会冲进去包围我,然后告诉我我杀了自己的主母。
这样一来荀谢两家轻则心生嫌隙,重则谢家将会视我荀家为仇敌。”
“你懂什么?你不过是一介女流,你知道仕途对我有多重要吗?”谢钟也激动起来:“我因为私生子的身份,自幼就饱受欺凌,直至熬到出仕,我以为我不会再遭受非议。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那些为官的贵族把我踩在脚下,诬陷我收受贿赂。我因此也再也没有做官的机会。
谢凛他算是什么东西,居然想要把我赶出族谱。还有谢冰,他做了几天三品大官觉得仕途无趣就辞官从医,我辛苦一辈子也没有机会,他却说弃便弃了。”
荀澍不知谢冰居然做过官,看谢钟的样子却也不像是在撒谎。
“你无非是觉得不公平,可是这世间就是没有绝对的公平。不过你也不配有,你想想谢欢,你对她就公平吗?”荀澍道。
“别说了,你真的明白我的感受吗?”谢钟冷笑:“你从小就是荀家和公输家的掌上明珠,谢欢虽然对你苛刻,却把你们兄妹看作自己的孩子。因此谢家也会帮衬着你。若你不是女流之辈,想必王侯将相你都能当了。”
不管怎么说道,谢钟都会避开谢欢,想必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多么令人发指。荀澍不想再与之多言,她几拳又冲了上去,荀澍用尽全身的力道夹杂着怒气,谢钟很快就没了气息。
荀澍看着他早已面目全非的尸体,呆滞地看着地面上不断蔓延的血迹。
徐彻从怀中掏出一只手帕将荀澍手上的血擦干。肉搏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谢钟的头骨都被打得有些变形,荀澍的手必然伤的不轻。
徐彻摸着她的右手,她的中指指骨碎裂,十指连心,可她在这种钻心的疼痛之下硬是一声没吭。
她额头上不断冒出豆大的汗珠,徐彻又重新拿出另一块干净的手帕,给她擦汗:“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快走吧!”
“哪里走!”一声高喝在四人耳边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