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衣淡淡地点头,微微叹道:“辛苦了。”身为少主的他虽然心情沉重,却不愿让疲惫的手下们太过担心。
说罢,他转头朝杨雨凝和玉儿道:“弟妹,玉儿姐姐,猴兄,上车吧,我们得尽快赶去幽云山庄。”
马车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让人有些恍惚,仿佛驱散了几分阴霾。玉儿姑娘此时也不客气,率先上了车,倚在软垫上,这段时间的生活让她感到一丝疲惫,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试图从这段时间的囚禁之痛中得到片刻的放松。
然而,杨雨凝却故意慢了半拍,走到冷白衣面前,脸色红润而似羞涩地对冷白衣低声道:“冷大哥,你还是叫我杨姑娘或者雨凝吧……那个称呼……让其她人听到……”她的话语未完,便羞愧得低下头,半遮住脸颊,那一抹红晕令冷白衣心中一动。
冷白衣忍不住笑了,眼中闪烁着温暖的笑意,他未曾在意她的话,调侃道:“好的,弟妹。”他毫不在意地答应,语气中的轻松让杨雨凝无奈又无语,只好暗自叹息,心中五味杂陈地上了马车。
马车在寂静的夜色中行驶,四周的山峦在月光的照耀下变得幽暗而神秘,马车内一片昏暗,但冷白衣那一袭白袍在黑暗中却仿佛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似乎要驱散内心的沉重。
他终于忍不住打破了这份压抑已久的沉默,只见他微微倾身,目光锐利如刀,声音低沉而坚定:“玉儿姐!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玉儿姑娘被这忽然的声音惊醒,她蓦然坐起,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先是对冷白衣的询问感到措手不及,随后又看向杨雨凝,那双如同星辰般明亮的眼眸里,流露出一抹期待。
马车摇晃着,四周静谧无声,似乎连微风也屏住了呼吸,全部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就连那只怪猴,毛发蓬松的身影也静静地蹲在一旁,仿佛也在期待着她的回答。
然而,玉儿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情绪如潮水般涌来,心中隐隐作痛。那一幕幕惨绝人寰的画面,总是在她的梦境中反复浮现,每当夜深人静时,噩梦始终追逐着她,令她无处逃亡。
她的心里涌动着的不安与痛苦不断挣扎,她苦涩的闭了闭眼,终于还是道出了那段痛苦的往事:“那天,我们被冷流舟下了毒,市井几位豪侠为了保护我和我爹……拼命与鬼母搏斗,最后......”
她的声音逐渐响亮,但其中却带着浓浓的压抑与哽咽,“然后,冷庄主……他……”她将当日的场景丝毫不落的说了出来,泪水止不住地夺眶而出,倾斜地滑落在她的手掌上。
冷白衣只能默默地聆听,心中仿佛遭遇了一阵狂涛巨浪,愤怒的情绪翻涌而至,脸色从铁青渐渐转为冰冷,最终化作无声的愤怒。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愤怒中夹杂着无奈,直直地爆发出来:“竟然都是我二叔所为,鬼母……我绝不会放过她!”最后的咆哮,如同千钧重石砸落,压得他心头沉重,激荡着无法涌上的仇恨。
杨雨凝静静地看着玉儿,心绪翻腾。她无法想象,当日的血腥场面是多么令人心痛,转而,她轻声安慰道:“玉儿姐,生活总是残酷,但我们不能就此沉沦下去。”
马车依旧在行驶,轮毂发出细微的吱嘎声,仿佛在与他们共鸣,随着这微弱的声音,冷白衣、玉儿和杨雨凝,促狭的车厢内残留着一种无形的伤痛,气氛瞬间变得沉重。
片刻的宁静笼罩在车厢内,众人心如死水,唯有夜色如墨,缓缓沉淀。渐渐地,他们也在悲伤中沉沉入睡,或许,是为了迎接明天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