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主宰算天算地，终究还是没有算到陈凡虚空神体的诡异强大。

他浪费掉六个骷髅的力量，最终成功将陈凡的意识牵引到了时间长河。

可惜，他牵引过来的陈凡意识，只不过是陈凡亿亿个意识中的一个。

别说磨灭恶魔之王了，就连伤筋动骨，都根本谈不上！

但他这种做法，反倒是帮陈凡又打开了一扇大门，一扇通往更高层次的大门。

此时，陈凡的意识进入了虚魂状态……

依附着他意识的虚空主宰意识，也在此刻，因为虚魂的原因，被排斥了出去，出现在了时间长河之中！

原本正往时间长河下游游去的陈凡意识，又转了回来。

只见那虚空主宰的一抹意识，此时就像是一团小小的黑雾，在时间长河中沉沉浮浮。

在陈凡的意识化作虚魂之前，他一边说话，也是在一边寻找着虚空主宰的意识。

可惜一无所获。

没想到……

陈凡咧嘴一笑，手一伸，一把就将那一团黑雾抓在了手中！

「为什么……」

虚空主宰逃无可逃，有点慌乱了起来：「你我皆是一抹意识，而我这一抹意识的强度还远在你之上……为什么你的意识却能调用时间长河的力量？」

在这之前，虚空主宰说过，时间长河中，就连法则的力量都难以催动。

他是一抹意识。

陈凡也是一抹意识。

而他的意识明显比陈凡的意识强度要高很多。

但现在，陈凡对他动手，却是如探囊取物！

陈凡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的右手，手掌轻轻一握……

「噼啪！」

「不！」

虚空符文的光芒快速一闪。

虚空主宰的那一抹意识，被彻底碾灭。

残余的力量和记忆，瞬间就被陈凡吞噬殆尽。

陈凡看着自己那半透明手臂上的虚空字符，微微一笑。

在这时间长河中，确实很难催动法则的力量了。

就算是六道法则融合的力量，一旦催动，也需要数十倍的神力来催动。

但他碾灭虚空主宰意识的力量，并不是法则的力量。

那是，虚空字符的力量！

虚空字符，本身就蕴藏着多道法则融合的力量和神力！

这也是虚空神体的另外一个特殊性……

意识不灭！

第九层虚空神体，化身虚无。

此时此刻，神魂和神体本身已经融合，而并不是像其他神魔一样神魂和神体是分开的两部分。

所以，现在的陈凡，可以说是一抹分身意识，也可以说就是一个完整的分身！

一个拥有着强大虚空神力的分身，灭掉一抹残存意识，根本易如反掌！

不过……

陈凡怀顾四周，还是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刚刚吸收的那虚空主宰意识中的记忆，里面并没有离开时间长河方法。

老女干巨猾的虚空主宰，恐怕在被他抓住的刹那，就将相关记忆抹除掉了。

想从时间长河回到第七宇宙，难如登天！

陈凡在时间长河中游了一会，又停了下来。

才不过游了一小会，他却感觉好像过去了数百万年一样……

这时间长河果然凶险万分！

这般游下去，用不了多久，恐怕就会迷失自己，连自己是谁，从哪里来，都彻底忘掉！

但是呆在原地，也不是办法……

这里的时间流速实在太过诡异。

陈凡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神力，正快速流失！

哪怕是参透了多道法则，甚至融合了多道法则，也抵挡不住神力的流失！

就这样待下去，也许一万年，也许十万年，这具分身便会彻底烟消云散。

沉吟片刻之后，陈凡直接化作了一个小小的黑洞，悬停在了时间长河之中。

黑洞，能吞噬周遭的能量。

时间长河中，同样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吞噬着他的力量。

陈凡感应了一下，他这一具分身的黑洞，抗衡不了时间长河的吞噬。

但化作黑洞，就像是与那股力量展开了拔河，延缓了力量的流失。

陈凡的意识游走在黑洞中，快速往黑洞深处而去。

所料不差的话，此刻本尊那边，黑洞肯定没有撤掉。

彼此间的两个黑洞，若是能够联通在一起，或许他就有机会冲出时间长河，返回第七宇宙！

陈凡迫切想要返回第七宇宙。

一具分身的存活，他并不如何在意。

但是关于时间长河的存在，以及之前虚空主宰透露的那些信息，必须要传回给本尊！

……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

时间长河中，陈凡化作的黑洞，变得更小了。

他的黑洞，依旧没有与本尊的黑洞联通。

在往黑洞深处穿行了很久，依旧一无所获后，陈凡的意识又返回了黑洞边缘。

他的意识在黑洞的庇护之下，开始游走在黑洞边缘，观察时间长河中的那一个个「气泡」。

那些气泡，就仿佛是一个个宇宙一般。

里面可以看到许多世界沧海桑田的演变。

一个个气泡从黑洞边缘飘过，却像是不存在与这个时空一般，根本不受黑洞吞噬力量的影响。

陈凡很好奇。

就像是小时候观看地上的蚂蚁一般，饶有兴致的观察起了这些气泡中发生的一切。

这不是一个人的命运。

这是一个个世界的命运……

他甚至在其中，看到了许多宇宙被虚空吞噬，成为了虚空的一部分。

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萦绕在了陈凡脑海。

命运……

什么是命运？

传说中，天道能主宰无尽苍生的命运。

就算是神魔，终究也逃不出天道的操控。

但面对虚空，天道却如待宰羔羊一般无助。

按照虚空主宰的理解，一座宇宙就是一个小小的盒子。

天道，也不过是这小小盒子里面的一个意识。

而虚空，则像更大的一个盒子。

但是虚空和无尽的宇宙之外呢？

也许，无尽的宇宙和虚空，又全都装在一个盒子当中。

虚空主宰不断吞噬一方方宇宙天道，就是想跳出这个盒子。

而这种「盒子论」，在其找到时间长河之后，似乎已经得到了证实……

时间长河，既贯通了所有宇宙，以及虚空，又独立于所有宇宙和虚空之外。

想到这里，陈凡也是禁不住冒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从拼尽全力想要拯救的世界，会不会只是一个电脑虚拟世界呢？

这一个个宇宙，无数凡人和神魔，会不会也只是电脑游戏中的存在呢？

这一刻，陈凡的心中，也突然滋生了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

他也很想跳出这个「

盒子」，到外面去看看，看看这世界的真相！

然而，现在的他，根本连时间长河都跳不出去。

他甚至，都无法返回第七宇宙！

黑洞的力量，变得更弱了。

或许，再用不了多久，他这一具分身的所有力量，就会被彻底磨灭。

到了最后，连一个细胞，一丝神力，都不会留下。

陈凡看着眼前飘过的一个个「气泡」，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沉重。

神也好，魔也罢，远远比不过这样的一方世界。

一方世界被创造出来，又在无数年后湮灭……

等等！

陈凡心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