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像一块厚重的铅板压在祁同伟的心头。家中那场债务风波刚过,他和梁璐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生活又一次被无情地搅乱。
祁同伟正坐在沙发上,疲惫地揉着太阳穴,试图驱散这几日来的疲惫与焦虑。突然,门铃急促响起,那声音在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突兀和刺耳。他起身,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向门口,打开门的瞬间,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高小琴站在门口,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同伟,这是你的女儿,高华。”高小琴的声音打破了僵局,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祁同伟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击中。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高小琴怀中的孩子,那孩子粉雕玉琢般的小脸此刻却像一把尖锐的刀,刺痛着他的心。“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记得……我们都好多年没联系了!”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带着几分愤怒和难以置信。
他慌乱地回头看了看屋内,生怕梁璐听到这一切。还好,屋内暂时没有动静。他赶紧伸手拉住高小琴的胳膊,将她往门外拽去,动作急切又粗暴,像是在驱赶一个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你别胡说!跟我出来!”他压低声音,近乎咆哮地说道。
高小琴被他拉着踉跄了几步,却紧紧地护着怀里的孩子。来到楼道里,昏暗的灯光闪烁不定,像是随时都会熄灭,给这混乱的场景更添了几分荒诞和不安。
“同伟,你怎么能这样?这真的是你的孩子!”高小琴的眼眶泛红,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祁同伟的思绪乱成一团,他只知道,一旦梁璐知晓此事,这个家就真的彻底完了。他望着高小琴,心中满是愤怒、疑惑和恐惧。“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么多年不联系,突然冒出来说这是我的孩子?”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高小琴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将孩子往祁同伟面前送了送:“你仔细看看她,她长得多像你啊!当年……当年的事情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祁同伟看着那孩子的脸,试图从上面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可他的脑海里却一片混乱,过去的记忆如破碎的镜片,怎么也拼凑不完整。他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仿佛是一场噩梦,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楼道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和孩子偶尔的几声轻啼。祁同伟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他望着高小琴,心中五味杂陈,这一刻,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更不知道该如何向梁璐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