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舍五入一下,他跟机长倒也算得上难兄难弟,还是不要互相伤害了。
想起那个把众人逼入悲惨境地的可怕魔王,桥本摩耶生的气很快又散了,他疲惫地低声叹了一口气。
这边一有动静,关注着机长的其他人立刻看了过来,他们紧张询问:“怎么样,还有救吗?”其他人虽然同样被机长刚才的愚蠢行为气到,但至少现在,他们还要仰仗这些驾驶员开着飞机,安稳落地。
桥本摩耶回过神,清清嗓子:“确实是急性毒药引发的中毒——先把他们挪到更宽敞的客舱,吸氧缓解一下症状吧。”一群人听说还有救,赶忙过去搬起了机长。
副驾此时也正瘫坐在旁边的座位上。江夏走到副驾驶座旁边,挽了挽袖子打算去抬副驾驶。
不过抬人显然不能只靠自己一个。于是江夏随意看向离得最近的爱尔兰:“来搭把手?”说完,他忽然反应过来,歉意又同情地改口:“算了,我忘了你胳膊疼,连操纵杆都拉不动,想搬人就更不行了……”他又转而离得第二近的桥本摩耶:“那你来帮我吧。”桥本摩耶点了点头,走过来帮这个临时友军搬运伤员。
虽然很少从事救治工作,但他以前没少运尸,因此搬起人来手法格外娴熟,收获了江夏赞赏的目光。
爱尔兰原本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思索着整起事故,却冷不丁被提起了受伤的胳膊。
一提到那条胳膊,他就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乌左那无数次阴险的暗算,身上的杀气控制不住地飘了出来。
正在脑子里把乌左那个混蛋碎尸万段,这时,飞机忽然遇到气流,勐地颠簸了一下。
爱尔兰身体一晃,抬手一撑旁边的顶盖,勉强站稳。飞机里靠近驾驶座的地方,从顶到地,密密麻麻全是仪表盘和按钮。
爱尔兰肘部硌了一下。他按着又开始疼的胳膊保持住平衡,正在心里暴揍那个可恶的墨镜卷毛,却忽然发现旁边,江夏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爱尔兰蹙了蹙眉:“怎么了?”江夏犹豫了一下:“你扶顶盖的时候,好像碰到了上面的一个键——我刚才余光看到某一片屏幕上,有几道影子旋转了一下,当时震动太厉害,我没看清究竟是哪出了问题。”
“转了一下?而且是好几道影子同时转?”桥本摩耶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目光扫过那些复杂的仪器,视线很快停在一个由几组圆形和线条构成的仪表盘上:“爱……德华先生应该是不小心碰到了燃料交换阀,所以屏幕上的标记齐齐转动了一下,显示阀门打开。”这种飞机往往携带有数个油箱,油箱平时彼此分隔开,但其中也有一些相互联通的管道。
在天上飞行时,为了保持平衡,飞机两侧的油量相差不能太多,而如果相差超过一定程度,就要打开阀门,让油多的一方流向油少的那一边,预防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