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门关上,还是选择拿着档案袋,走到离心理医生不远的椅子前坐下。
我沉默的看着他吃泡面,并没有着急说明自己的来意。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我还是有所顾虑的,对于这个看着就不靠谱的心理医生。
他似乎是看出了我情绪中的转变,加快了自己吸溜泡面的速度,甚至有几滴汁液还差点溅到我的身上,我向后移了移椅子,离他稍微远些。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拿着叉子的手翘起对我表示抱歉,接着端起泡面桶喝了几口汤,打了一个香菇炖鸡味的嗝。
他从旁边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将纸丢进泡面桶里,再将泡面桶丢进桌子下面的垃圾桶,最后双手十指交叉的放在桌子上,坐得稍微端正些:“您说吧,这次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我正准备把手里的档案袋放在看上去极其不正规的心理咨询桌上的时候,就看到了方才他吃泡面溅上去的汁液,我抽出几张餐巾纸将桌子上的汁液擦干净,这才把手中的档案袋放上去。
“上次是你提醒了我,我回去查了一下,这个是我从警察局里拿到的我十年前那场车祸的档案资料,你先帮我看看。”我将桌上的档案推给他,打算等他看完之后,再说说我最近的经历和调查到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猜测。
他这次倒是自觉,在拿起档案查看的时候,先用餐巾纸擦了擦手。
几分钟后,他翻看完档案抬头看着我,表情严肃的倒像是个正儿八经的心理医生:“顾先生,这个档案上面说您和夏妍一起出的车祸,车祸原因是闯红灯,那不知道您自己有没有这个印象呢?”
我摇了摇头,道:“如果我知道的话,就不必这么大费周章的找车祸档案了。”看着这个时候认真在帮我分析的心理医生,我开始觉得他还有那么些靠谱起来。
他一边翻看着手中的档案,一边继续问我:“档案上有您的伤势状况,却没有夏妍的伤势状况,会不会有可能她并没有死亡?”
他的疑问和我一开始看到那份档案时产生的疑问如出一辙,看来应该是有好好帮我思考过。
“我也这样觉得,但是我现在又没有办法找到夏妍。”说完,我就开始将这些天调查到的情况,在家里我妈的反常,以及之前在华安医院的经历都告诉了他。
他仔细的听着我的叙述,从桌子下面拿出一张白纸和一支笔一边写写画画,等我将一切都告诉他之后,他沉思了很久,才抬起头说道:“根据您给我看的这份档案,还有您刚刚向我叙述的这些天的情况,我个人推断,应该是有人故意对你隐瞒了夏妍的事情,甚至可以说,这个人几乎笼络了你身边的所有人,一起对你隐瞒关于夏妍的事情,如果不是您经常的梦到夏妍,也许您真的会忘记自己生命中曾经有过她的存在,也正是这个原因,才会让您这十年来都不知道车祸的事实。”
我拧起了眉头,我确实有这样想过,但却不敢真的往下继续想下去,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人,那这个人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如果说一个人做一件事情是为了得到某些利益或者是好处,那我忘记夏妍对于这个人来说又会有什么好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