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鹤鸣如此才华过人啊,咦?不对呀,怎地新科状元没有留在京中做官,反而”
徐管事看她神色不似作伪,又说:“鹤鸣在金銮殿上冲撞了皇帝陛下,那位金口玉言让他留在民间体察民生疾苦,不得为官。”
“什么?还有这种事?鹤鸣,你是怎么惹皇帝不开心了?”
林鹤鸣反应过来,云依斐竟是真的不知道这回事,脸色才有所缓和。以此事几乎人尽皆知的程度,他真的以为她是故意在调侃自己,毕竟类似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数次了。
“鹤鸣在文中写的一些劝谏皇帝陛下节俭,要体察民生疾苦,宫中用度不能太奢侈浪费等之类的话,不想”
徐管事的话没说完,云依斐脑补了一下他的未尽之言,无非没想到皇帝是个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人,反而借着林鹤鸣的文章给了他一份最大的屈辱。
思及此,她对这皇帝的好感便减少了几分。他不喜欢林鹤鸣的文章,大可以不叫他及第便好,却要在人最觉荣光之时再将人打入深渊,这是什么恶趣味!
“原来这皇帝竟是个如此小肚鸡肠不能容人的主啊!听不进去诤言,那便是喜欢小人的谗言蜜语了?鹤鸣,你也无需伤心,此般没眼光的君主不值得你辅佐,错过你是他的损失!”
一席话说完,房间里三个人的脸色又是红白莫辨,气氛安静异常。
当事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妥,这安慰的话是本能一般的就脱口而出的。最后还是年长的徐管事先回过神,他干咳一声,恭敬的提醒道:“公子这话可千万莫在人前说。民众不得妄议人君,您这般不小心,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的啊!”
云依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话给他们带来了多大的震撼。
这也没办法。虽是身在古代,她的思维模式还是现代人,只当自己是个旁观者,皇帝什么的对她来说无非一个有点好奇的陌生人,敬畏之心却是没有的。
“呃,我也就在这说说,你们会出卖我吗?”
三人面面相觑,纷纷开口:“自然不会,公子放心,以后您是这里的主子了,我们自当以您为先。”
云依斐心下稍安,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一定得谨言慎行。将话题揭过,顺势给几人都安排了任务。徐管事继续管账目和对外的各项事务,林鹤鸣负责乐曲排练和写剧本,林沁婉则管理楼内的那些姑娘们。
想想平日里桑妈妈的做派,林沁婉担心自己应付不来。云依斐安慰道,你只管姑娘们的才艺和日常起居,保证不出乱子即可。此后清欢院行事不会如一般的青楼那样,无需像老鸨那样去讨好客人。林沁婉虽有些半信半疑,却还是放下心来。
让徐管事给她找个适合处理公务的地方,徐管事将她带到了桑妈妈的住处。那房间是清欢院建立之初那位掌柜住的地方,隐蔽又安全。
云依斐只往房内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桑妈妈的品味真可谓一言难尽,屋里那叫一个花里胡哨俗不可耐。想着以后呆在这的时间不会少,云依斐让人将房里的东西全部搬走,只留桌椅床榻和书桌书架。
看着房间一点点的亮堂起来,心情也跟着舒展开来。这应该算作第一个完全属于她自己的地方。金家那小院子虽是按照她的喜好装扮的,可她总觉得那是金家,而自己只是个过客。所以院子倒有一半弄成了小虎的游乐园。
正想着又许多天没回金家,该抽个时间回去看看金大娘了,突然一个护院过来喊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靠墙的古董架往一侧打开着,墙面上空出个一人高的大洞来。
云依斐一下子来了兴致,哟!这是发现密道了吗?会不会有什么宝贝藏在里面啊,是不是一不小心就暴富了啊!
很快有人拿来了火把。云依斐很怕黑,又架不住实在好奇,便叫林鹤鸣跟她一起进去。两个护院走在前面,林鹤鸣殿后,下了十来级螺旋台阶,却是进了一个密室一样的地方。
煤油壁灯被点起,密室里一下子亮了起来。粗略扫视一圈,云依斐气的差点跳脚。还以为会有宝藏,不想竟是个变态的淫窝!
就见四周墙上挂了数张袒胸露乳尺度大开令人面红耳赤的春宫图。墙角的一张楠木金漆浮雕卷云纹拔步大床,几乎占了房间的三分之一。两边靠墙的架子上摆着各式各种的情趣玩具和房事解本,另一侧则是各种捆绑和SM器具,饶是云依斐这个现代人看了都忍不住面红耳赤。
吩咐把这些东西全弄出去烧掉。她心里气的直骂:人家弄密室藏财宝,这是哪个臭不要脸的建了个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