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下,还是让花妈妈将红袖紫胭和绿姬一起叫了过来。
楼里姑娘们的姿色自是不用说的,难得的是这几人又各有各的美。如果说蓝鸢的美是冷美人,那绿姬就是病黛玉,红袖和紫胭就是娇媚娘。
红袖是异邦人,浓眉大眼鼻梁高挺,美的张扬,行事作风大胆不拘小节,她的媚是属于五官长相显露出来的,娇媚。
但紫胭那种媚态却有些像是刻意训练的,身段眉眼顾盼流转中从骨子里透出的,妖娆。
绿姬的长相确实如花妈妈所说不占优势,放在寻常人家也是漂亮,但在这莺莺燕燕的脂粉堆里却不突出,单薄的有些病态。
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几人,想要弄清楚她们不签字的原因,谁是胆小怕事,谁是心中有鬼。奈何信息有限实在难以判断,她也只能小心谨慎。
云依斐心中揣度,当下看不出来的话,那便让那人自己露出马脚吧!先把她们捧起来,等知名度打出去了,再换别人也是一样的。
既然敢来做卧底,那得先让自己好好利用利用她的价值才行啊。打定主意,便分别给几人布置了任务让她们各自去练习了。
将这些重要角色安排好以后,又跟楼里的乐师排练曲谱,谱子是先前她弹过又拜托萧铭允按照当代的习惯写好的。乐师们连连赞叹,排练起来也很卖力。
云依斐忙的跟陀螺一样,每天都要半夜三更,好在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让她很是欣慰。中间抽时间回去看了一次金大娘,受伤这半月她牵挂的不行,看到云依斐精神抖擞的样子也才放下心来。因要忙碌青楼的事情,她还没搬回去住。只说骆寅给她配了药,还需一段时日休养,这倒也是事实。伤虽好多了,疤还没去。不过如今她也还顾不上这些。
一眨眼三天就过去了,这日正是张贴的告示约定的时间。
连日来的赶工让园子里的改观也不小,之前华丽到俗气的风格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风景秀丽之中隐藏着低调的华美,大气,别具一格。
她让人把场地设在了花园,这里有山有水,最能得附庸风雅的文人们青睐。当然最主要的是,这里还有她特意安排好的节目。
早两日她便让花妈妈安排人照老套路去茶馆酒楼等地宣传造势,因这任何人都可参加的赏银百两的比赛,许多人都闻风而来。不光比赛的,还有许多看热闹的人,其中也不乏达官显贵的公子哥们。
云依斐提前安排好了所有,让花妈妈照程序进行,却说自己另有要事来不了了。花妈妈不明所以,自是猜不到,她不是来不了,而是要以另一种身份来。
为啥?
自然是她想赚这百两银子。
反正是公家的钱,而且她凭本事赚,也不算以权谋私吧?
是以这日,她就悄悄地变装打扮成了一个俊俏风雅的书生,来到了倚凤苑。
自之前她缠着明决教她易容术以后,明决给她制了副面皮——巴掌大的一块黑痣,照着先前她画的样子制出来的。薄薄一层用起来极其方便,往脸上一贴即可,根本看不出异常。
云依斐怕不小心弄掉了,怪他小气不给她做全脸的,明决一脸愤恨的说你以为这很容易做吗,你拿去玩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这个除非很大力去扯一般不会掉的!
后来云依斐才从明风嘴里知道,这是不传之秘,极少有人能学会,像明决做的这种材质的面皮,若是一整张的,价值千金。
她平时是带着面皮扮丑的,今日怕被认出自然不能用面皮了。只对着镜子描粗了眉毛,做了基本的伪装,看起来就是个俊俏的公子哥,临出门时碧桃两眼放光的说看到的女子都会被他迷倒的。
到了园子一看,人还真不少。不过清一色的都是男子。
云依斐提前跟花妈妈嘱咐过,园子里的姑娘,一个都不许出来,要营造神秘感。
这些来的人除了银子的诱惑外,不都是被这青楼的莺莺燕燕所吸引的?说白了她办这个比赛,无非就是一个噱头。先以重金吸引这些喜欢附庸风雅的文人才子们参加比赛,画像也好,赞美花魁的诗词也好,都是引起外界对楼里姑娘的好奇。
所以,他们越是想见,她就越是不让他们见。
而去了青楼,却见不到青楼里的姑娘,还有比这更让人觉得吊胃口的事情吗?何况这个姑娘,还是被众人争相夸赞和描绘的。
云依斐满意的看着满园子的人,心里美滋滋的,这些人在她眼里,已经变成一个个的大元宝了。
她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留意花妈妈那边的进展,看到不远处的拐角那有个长石凳还空着,便想过去坐下。不想刚走过拐角,对面也冒出了两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差点撞到她身上。原来,他们从另一个方向也看到了这个长凳。
两人皆是风度翩翩,一个青蓝衫,一个月白袍,金冠玉带,姿容清雅,仪表堂堂。身形个头都差不多,白净秀气又不文弱,让人很有好感。
那青蓝衫公子抱拳笑到:“这可是巧,差点撞到小公子,抱歉抱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