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人人都有自己意识不到的独特习惯和小动作,但凡有心,便都能看的出来。好比说,紧张时会不自觉的摸鼻子啦,撒谎时眼睛飘忽不定、说话语气急促、比平日声音大,难为情时会摸眉毛等等。当然,也可通过一定的训练来改变这些习惯。”
“学会这些其实是很有用的。比方说,你抓到一个敌国细作,审讯时便可观察他的说话方式、面部表情什么,去判断他有没有说谎。或者,让咱们的细作通过刻意的训练,改变这些习惯,以达到迷糊敌人的目地之类的。”
说着说着,云依斐后知后觉的发现,三人都默默地看着她半天没再说话。不由暗怪自己嘴快,一不留神说多,把人给吓着了。
朔公子沉默半晌,悠悠开口道:“小公子着实惊才艳艳。听君一席话,真叫人耳目一新,受益匪浅。按说,以你这般见识,要从本公子身上看出些什么应是不难。何以方才我问时,你却不愿说?”
听他问起,云依斐苦笑一声说:“非是我针对公子,方才无非是你觉得我不像萧大哥说的那般厉害,对我心存疑虑。我若随意揣度,说的准了,你会忌惮于我。若说的不准,你又会觉得我虚浮,日后也不会再信任我。无论怎样,对我都没好处,是以不愿多说。”
“不错,先时我确觉萧兄所说有几分夸大,现下才知是大错特错了。小公子这般年纪便有如此本事,令师应当也非无名之辈吧!不知公子师承何处?”
呃,这又成探底了?我师傅,你们可永远也找不到。她自己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得去,唉。
云依斐一脸落寞:“这个,我无意隐瞒。只是说来你们可能不信,半月前我遇险受了重伤,前尘往事如云烟,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
“哦?还有这种事?怎么上次没听昊兄提起?”萧铭允颇为关切的询问,脸上的神色不似作伪。
“此等事情,实在匪夷所思,故而不曾与别人提起。”
“如此倒真是可惜。那昊兄日后可有何打算?”
“我亦不知。现下也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听此,萧铭允与朔公子对视一眼,神色凝重的开口:“昊兄,实不相瞒。今日与你介绍朔公子,概因现下他正找寻民间的有能之士。不知你可有意做他府上幕僚,为他出谋划策?”
“啥?你想请我做狗头军师?”
云依斐乍听这话,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这这这,这又是什么剧情发展?她神色古怪的看了看二人,确定他们没有开玩笑。
萧铭允先观察了一下朔王的神色,见他并未因云依斐这句狗头军师而不快,才有点无奈的说:“你可能不知朔公子的身份,跟着他,日后定会前途无量的。说起来,你吓走那县令公子,还是借了他的名号。”
云依斐心下了然。原来如此,猜到这位不是什么一般人物,可谁能想到,他竟是这片地儿的老大,当今皇帝的五子,朔王爷啊!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活生生的皇子。啧啧!长得是挺秀色可餐的,皇子的大腿也确实挺粗的,只是嘛!粗大腿可不那么容易抱,一不留神那可是会要命的。宫廷是非多,她还想要活久一点呢,还是离远些比较好。
“呃,多谢王爷和萧兄的美意,在下无意仕途,唯对赚钱有兴趣。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有愧两位的厚爱了。”
想想又怕这么拒绝让朔王没面子而得罪了他,沉吟片刻又说:“若有什么需要在下效劳的地方,王爷可尽管吩咐,但凡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只是我本乡野之人,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况且我性子桀骜粗鄙,也恐无意中冲撞了哪个贵人给自己带来灾祸,还请王爷赎罪了。”
朔王听完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阴沉着脸好一会没说话。半晌脸色才有所缓和,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小公子无需自谦。也是本王唐突,今日咱们便只喝茶,至于其他的,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