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慢走。”</P>

陆寒舟也不与辛竹珊客套，正合辛竹珊的意。</P>

辛竹珊带人离开后，陆寒舟望着这一片月季，久久未出声。</P>

“师兄，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异常？”黎苏问道，除了上官晓，她并未察觉这里有什么异样。</P>

陆寒舟折下一杆长势最好的月季的枝干，摘下花朵和叶片丢在花丛中。</P>

他握紧枝干，蓦地将其刺进花地里，再迅速拔出，那杆光秃秃的枝干底部带出来的泥土，竟是暗红色，还夹杂一股熏鼻的尸臭味。</P>

“这底下，埋葬着尸体。”陆寒舟冷冷道。</P>

“就算坊里没有剥皮凶手，这玲珑坊也不干净。”黎苏盯着暗红色的粘土道。</P>

“嗯，方才我握住那上官晓的手，发现他的体温很低，低得不像常人，此人十分可疑，但现在他身边定是有许多人在，我打算明日再去探查。”</P>

“那明日我找个借口拖住辛夫人和上官小姐，师兄也能方便些。”</P>

陆寒舟想起白日上官雨面对黎苏流露出的不喜，他眉眼带了一丝笑意道：“师妹可知道，怎么夸一个女孩子才能让她开心吗？”</P>

黎苏想了想道：“夸她修为高强？”</P>

“不是人人都像你和灵儿师妹那样，一心一意在于修行之上的，凡间的女子大都只能看到表面的东西。”</P>

“夸她穿的好看，打扮的好看？”黎苏歪了歪头，今日她就是这么夸上官小姐的，她看到上官姑娘眼皮都抖了好多下，和江明穹看到金子的反应一样，想必是开心的。</P>

“师妹很美，月眉星眼……。”陆寒舟微微勾起唇角，骨节分明的手指点在黎苏的眉间，一路向下道：“素齿朱唇，幽兰之姿，难以用世俗之语形容。”</P>

陆寒舟划到黎苏的唇尖，点到为止。</P>

黎苏眨了眨星眸，随后仿佛醍醐灌顶，启齿一笑道：“受教了，师兄。”</P>

她的师妹，也许才是真的无私无欲，能入大道之人，陆寒舟收回手指，转身道：“师妹，天晚了，好好休息。”</P>

黎苏摸了摸自己的唇尖，师兄手指划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P>

二人分离后便各自回房休息了，陆寒舟轻蔑地看了一眼桌上还放着的玄衣，上床打坐恢复灵力了。</P>

是日夜里，陆寒舟入定之后，竟做了个梦，梦里只有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和一个孩子的背影，女人抚摸着那个小孩的头温声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娘亲最喜欢这句了，以后你就叫陆霜吧，以后你就是娘亲最爱的霜儿了。”</P>

人总是会把经历过的那些痛苦一遍遍的回忆，却忘记了那些温暖的瞬间，就像是黎明前升起的曙光，稍纵即逝。</P>

玲珑坊的绣娘们一早换上了一身轻便的绣服，汇聚一坊，手中的丝线在缎布上翻飞。</P>

一大早上官雨精心打扮，换上了一身雪白的衣裳，她心想总有一款是陆寒舟看得顺眼的颜色吧。</P>

然而还没到陆寒舟的房间，就撞见了黎苏。</P>

“师兄他有事出府去了，不在房中。”黎苏撒谎了，但她不得不这么说。</P>

“是么？”</P>

上官雨脑海里立刻猜疑黎苏定是一大清早起的比鸡早，去见陆寒舟了。</P>

就在上官雨已经脑补了一出惊心动魄攻心大计，转身就要走的时候，黎苏开口道：“今日上官小姐好美。”</P>

“又要说我穿得美了？还是本小姐哪根钗子耀眼到你了？”</P>

上官雨停下步伐，话里带酸。</P>

黎苏却并未闻到其中的酸意，她莞尔一笑仿着昨日陆寒舟的样子指着上官雨的眸子道：“上官小姐月眉星眼，素齿朱唇，幽兰之姿，难以用世俗之语形容。”</P>

黎苏竟在撩拨她，上官雨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眸子，不似作假，满是真诚，面上竟有几分热，她有些别扭道：“算你有眼光，本小姐自知自己美貌动人，爱慕我的人很多，但我喜欢男的！”</P>

黎苏盈盈一笑。</P>

有个哑娘侍女忽然来找上官雨，在上官雨面前打了一通手语后，上官雨撇了撇嘴道：“昨日你们说的那个什么铃儿，铛儿的，管事的找到了，将她请到府里来了。”</P>

“是灵儿，灵动的灵，上官小姐。”</P>

黎苏纠正道，没想到白灵儿来得如此及时，她都不用想法子将辛竹珊也请出来了。</P>

“行吧行吧，我阿娘已经在招待他们了，快跟我过去吧。”</P>

上官雨想去看看那个叫铃什么铛的，是哪路货色。</P>

黎苏和上官雨一到待客大堂，一抹鹅黄色撞了黎苏满怀。</P>

白灵儿抬起两双挂着一圈黑眼圈的泪眸嚎啕道：“小师妹啊！你和师兄跑哪去了，我以为你们……你们，吓死我了，还好你平安无事，不然我会愧疚死的！呜呜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