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办公桌后,王立仲端坐着,眉头微蹙,目光深邃地落在正汇报的王国卿身上,静静地听着他娓娓道来。</P>
王国卿详细述说着调查经过。最后,他说道:“王市长,大致结果就是这样,此事的结果也大大出乎预料,远比想象中复杂。下一步怎么做,还是要听领导定夺……”</P>
王立仲的嘴角斜挂起一抹冷笑,眼神锐利。</P>
\"国卿,这件事在你看来确实出乎意料,不过在我看来,却也有因果。很明显嘛,梁少勇的目的就是给彭飞虎挖坑,就算摔不死你,也要恶心你一番。果然够毒啊!梁少勇步步为营,却忘了这世道,哪有不透风的墙。他以为这局精妙,实则漏洞百出。他这是自掘坟墓。\"</P>
言罢,王立仲的眼神冷冽,深藏功与名。</P>
王国卿静静立于下首,一股唯命是从的姿态。</P>
王立仲站起身,缓缓踱步至窗边,背对着王国卿,手指轻轻摩挲过冰冷的窗框,若有所思。</P>
“梁少勇啊梁少勇,你错就错在太过自信,以为能一手遮天。殊不知,这世间万物皆有其因果循环。你想给彭飞虎挖坑,却不知害人终害己啊。”</P>
他低语,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P>
王国卿轻声问道:\"市长,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呢,请领导示下。\"</P>
王立仲转过身,他缓缓踱回办公桌旁,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轻启薄唇,声音沉稳而有力:“国卿,先静观其变,等我通知。也该见见彭老虎了,这些日子他也不好受啊,我们一起去见见他。雪中送炭,往往比锦上添花更能赢得人心啊。”</P>
王立仲打开办公室的门,秘书曾可成正在外屋办公桌,低头整理着文件,察觉到上司的动静。忙站直躬着身子,敛声屏气,一副静候差遣的样子。</P>
王立仲轻声说道:“小曾,你立刻联系彭飞虎,就说我中午要见一下他,地点就定在溪湖楼的松鹤厅。”</P>
曾可成迅速掏出记事本,笔尖轻触纸面,快速记录下信息,同时点头道:“好的,王老大,我马上安排。”</P>
溪湖楼王国卿自然知道,作为来阳城仅次于来阳宾馆的饭店,虽然也常在城里吃饭,不过溪湖楼他还没去过。</P>
“国卿,这马上到饭点了,你先别回南征,跟我一起去见见彭老虎吧。”</P>
王立仲的语气听着是在商量,但话里的意思却是不容置疑的确定。</P>
彭飞虎最近的心情很是沉重,尽管市政府村民拦车告状并未公之于众,但在来阳的官场之中,已成了一个尽人皆知的秘密,像一阵无形的风,迅速吹遍了每一个角落。</P>
原本门庭若市的办公室瞬间变得冷清寂静,一夜之间,繁华落尽。</P>
往日的喧嚣与繁忙都远离,除了几个亲信下属过来汇报工作,大多数便只剩下彭飞虎一人独坐的身影。</P>
曾经围着他转、争相在他面前露脸的人们,如今都像老鼠见到猫一般,纷纷躲得远远的,唯恐避之不及。</P>
权力是一面照妖镜,伪善的人在权力面前,真实的面目无所遁形!而这个时候,更能清楚的看清人的嘴脸。</P>
面对这样的现实,彭飞虎很是无奈,在这个复杂多变的官场之中,权力与地位如同沙滩上的城堡,随时都可能被无情的海浪冲刷得无影无踪。</P>
彭飞虎独自一人坐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手中紧握着那杯早已失去温度的茶水,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匆匆流逝的时光。</P>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只有那份深藏于心的孤寂,如影随形地陪伴着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