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罂摩挲着他的后背,笑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万事不能强求,也许终会有一日,你我对父母亲情的所求都会得偿所愿。”
进忠笑着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才将人抱了起来走回帐篷一起躺在床上。他把若罂搂在怀里闭上眼睛,才低声说道。“陪我睡一会儿吧,这三日没睡一个好觉。”
三日后,贡院放榜,盛家私塾里,五人参加科举,得中两人,一人是盛长柏,第二人便是齐进忠。
长柏得中第13名,而进忠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高居一甲之位。排在第三,那名字明晃晃的挂在最前列。
齐家小厮跑回到马车旁,将这一好消息告知齐国公和平宁郡主。
齐衡落榜,心情低落,齐国公只拍了拍他肩膀,劝慰他道,“第一次科举,能得中者已是凤毛麟角。”随后只叫齐衡不必太过忧心。
转头他才发现二儿子进忠并没有跟来,他眉头一皱才转头问平宁郡主。“忠儿怎么没来,我不是吩咐叫他一起吗?”
可他瞧着平宁郡主一脸茫然,便苦笑摇头,想来郡主并没将忠儿放在心上。
齐国公叹了口气。只觉得再这样下去,恐怕忠儿终将会与他们离心离德。
齐国公府闹得悄无声息,而盛家的开心却大张旗鼓。长柏中举葳蕤轩扬眉吐气,而长枫落榜林栖阁自然垂头丧气。
林噙霜与墨兰只知一味埋怨,长枫得不到安慰,便负气离了家,出去寻了一些勋贵人家的子弟,聚在一处喝酒。
席间,长枫对盛纮大为不满,又大谈邕王、兖王立储之事。
又说还是那些勋贵人家好,子弟不用寒窗苦读便可袭爵,言语之间颇为瞧不上自家父亲。
这一顿酒,一直喝到大天亮。
长枫刚出蜃樊楼,却被几人按在地上捆了起来,扔进了马车送回了盛家。
盛纮得到消息后吓了个半死,若罂只在一旁坐了,垂着眸淡淡喝茶。
他抖着手看向若罂,“若儿,这可如何是好?”
若罂垂了垂眸子,开口说道。“父亲,如今圣上最忌讳的便是这立皇储之事。若这回不谨慎处置,恐怕皇上会迁怒咱们盛家。
与三哥哥一起喝酒的均是勋贵人家的子弟,唯有三哥哥是出身清流。
那些勋贵人家之间皆有老亲,唯有咱们在朝中孤木难支。
若是父亲这次不狠下心。恐怕圣上会拿咱们家开刀啊。盛纮都要吓死了,他冷汗直流,手都抖了。
“若儿,那为父该怎么办才能逃此一劫?”
若罂眯了眯眼睛说道,“与三哥哥喝酒的人中有两家是兖王的家臣。父亲,若是一个弄不好咱们恐怕就要变成兖王一派了。”
盛纮越听越害怕,此时他恨不得打死长枫,“我岂能不知这其中厉害,若儿,快想想办法吧。”
若罂抿着嘴唇想了想才说道,“科举之前,庄学究曾经在学里叫我们讨论过立嫡立长还是利贤能之人的事。
父亲,想必二哥哥已把咱们的想法都跟你说过,你可还记得明兰说过什么?”
盛纮连忙点头。“自然记得。他说要做个纯臣,不要做无谓的争执,咱们为人臣子只效忠于圣上,立皇储之事应由圣上做主,咱们做臣子的仅尊皇令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