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位者眼里,人死如灯灭,百年之后,还会不会有人记得他们都是两说,他们的名声除了六道堂,谁又在乎?”
进忠说完,也不管宁远舟作何反应,他抬脚便朝外走去,边走边说道。“金武卫听令。”
后院儿金吾卫众人便齐齐应答。随即,进忠的声音从宁远舟身后传来,一瞬间只叫他冷汗淋漓。“等宁大人用完了那两个活口,与那些死了的一并将脑袋砍了,送回梧都丹阳王府,请丹阳王过目。”
就冲长公主的性子,这位萧将军就不可能是个忍气吞声的。
萧将军既然决定要将人头送回给丹阳王,他就绝不会悄无声息的将这事办了。想必,这些人头会大张旗鼓的送入梧都。
宁远州听着进忠的话,已经可以想象到当丹阳王看到这些人头时他的反应。
不光是丹阳王,这些人头一进入梧都,恐怕梧国的朝堂也会跟着乱起来,最起码章松是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打击丹阳王的机会。
这便是赤裸裸的阳谋,你敢暗害使团,我就敢把你派来的人全都杀了,再把人头大张旗鼓的给你送回去,萧将军不问责。那一切就都没个定论,就算丹阳王想反驳解释也无处可说。
萧将军果然好手段!
进忠走了,宁远舟还跪在院子里。他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才撑着膝盖缓缓站起来,转头看向方才的屋子。
他再次走了进去,还活着的三人如今已被从刑架上解了下来,他们身上如今已没有一块好皮肉。
其中一人的一条小腿只剩下了白森森的骨头,还有一人双眼已被剜了出来,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大窟窿。最后一人看似最完好,可他被架出去,叫宁远舟看到了他的后背时才发现,他背上一整张皮都被剥了下来。
宁远舟倒吸一口凉气,这样残忍的刑讯手段,便是他们六道堂都用的极少。而且,这样的重刑之下还能保证叫人不死,那就不光是一句手段残忍就能形容的了。
再想想方才进忠从这间屋子里走出去时,那满身满手的血,宁远舟竟一时间不敢相信,这竟是萧大人亲自动的手。
此人万不可为敌!
加班儿这种事儿,谁干谁怨气重。进忠边往回走心里一边碎碎念。你宁远舟跑出去和心上人又是生死相随,又是卿卿我我,还祭拜了女方长辈。
老子却留在使团里,大半夜的还要抓刺客,明明有媳妇儿却不能搂着媳妇睡觉,只能叫媳妇儿独守空房。今儿光骂你一顿是便宜你了。再有下次,不抽你两鞭子,都不能解老子心头之恨。
沐浴后,进忠一进屋便看到若罂骑着被子抱着进忠的软枕睡的正香。
进忠肚子里的火瞬间熄灭,只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脱了衣服,抽出了若罂怀里的软枕,将人拢在怀里盖好被子才躺了下来。
杨盈一睁眼,便瞧见宁远舟和任如意正坐在她的房里,想到还关在柴房里的郑青云,她扑腾一下坐了起来,满脸惊慌。
“远舟哥哥,如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