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光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哪里得罪。但他性子温和,躺着便躺着吧,既来之则安之,等天亮了,总会有人发现自己的。
他安详的闭上眼。
耳边幽幽响起一句,“兄弟,你害我不浅…”
天蒙蒙亮时,楚意昭在南院门口遇见了同样刚归来的魏星离…和他爹。
两人站在一起,相似的面孔,楚意昭才发现那日自越王府中走出的主子就是越王魏景屿。
两个男人相对而立,一人赭红,一人绛紫,父子俩挺拔的身姿隐在黎明前的薄雾里,桃花潋滟,五官精致。
同样薄俊的长相,魏星离多了几分妩艳,而越王上了年纪,轮廓更为深邃沉稳。
楚意昭默不作声的欣赏了一会儿,魏星离这张皮相再过三十年,估计就是越王这个样子。
真不错,
甚得吾心。
这边春水萌动,那边火药味十足。
越王公务归来,发现魏星离大半夜不睡觉,从马车上下来,还带着满身的血腥味,他就知道这小子没干好事。
“去哪了。”
“绘丹青。”
“丹青?三更半夜的,胡说什么。”
越王皱眉,“谁又得罪你了。”
魏星离挑眉示意身后的巧玉,“告诉王爷,咱们是不是去画画了。”
巧玉面色有些白,显然还未从刚刚发生的事里缓过神来。
“回禀王爷,世子确实去…画画了。”
用刀在宇文大人的屁股上刻了两只大乌龟,也算吧。
那老头的羞愧惨叫到现在还残留在她脑子里,还有那白花花,血哗哗的肥肉。
巧玉强忍恶心,闭上了眼,试图忘记那肮脏的画面。
她一说话,越王的注意力就转移了过去,“你是谁。”
这小子从小到大,傲的厉害,除了陆风几个亲信,从来不让人近身,如今身边竟多了个婢女。
“奴婢…”
“我困了。”
魏星离懒洋洋的打断她,往院内走,上挑的桃花眼微眯,慵懒的像只华丽漂亮的波斯猫。
巧玉无法,跟越王屈膝告罪,跟上去。
越王见此,扬声道,“行聿,既然你已经有了红颜知己,不若本王做主,替你办了终身大事。绣华那儿也选了不少好姑娘,到时也一齐办了,冲冲喜气。”
魏星离脚步一顿,冷笑着回头,“老匹夫,我说你…”
“越王爷。”
楚意昭忽然出声。
魏星离倏尔怔在原地。
静谧的启辰时分,朱雀长街人烟稀少,唯有古朴雅致的院落前,异常热闹。
越王循声望去,见到是楚意昭,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楚意昭身披深蓝色披风,青丝以玉带高束,未带绫罗玉石,未染胭脂水粉,亦是行色匆匆的模样。
“是你。”
越王府上门拜访时,她就隐隐猜到,那日晚暮,应是瞧见了。
“小女子楚意昭见过王爷。”
楚意昭不动声色的扫量了越王一眼,其人只可远观,不可近看。
庸俗乏味,无有魏星离万分之一。
越王微讶,“楚怀的女儿。”
“是,亦是殿下的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