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杀掉他,那太便宜他了。他就该变成嗜血嗜杀的怪物,杀遍身边所有的人,再被亲近的人一刀砍死,死后沦为蛊体的养料,
灰飞烟灭死无全尸才解我心头之恨!”
楚莹雪被他强烈的戾气震住,一时间定在原地,忘了喊疼。
诡静的内室回荡着男人的诅咒和粗重的呼吸声。
直到屋外传来仆人的敲门声,他才如梦初醒般,收起脸上狰狞的怒气,朝外道,“什么事。”
“公子,广信侯府亮了灯,齐老夫人怕是不好。”
“什么。”
楚莹雪一骨碌爬起来,捂着肚子就要往外冲,“我得赶紧回去。”
“站住。”宇文风叫住她,“换了衣服再回去,你这副样子,想让孩子提早认爹?”
楚莹雪低头,寝衣凌乱,敞开的领口处还有几片红痕,她忙转回内间更衣。
今日齐珩不在,她才得空出来,老夫人有事,主院定会差人喊她去床前安慰。
楚莹雪整理着行容,倏尔慢下手,透过鹊鸟归枝的屏风,模模糊糊的看见男人的身影。
那张还算俊朗的脸,如今已变成青白色,脸颊凹陷,形同僵尸,断掉的四肢虽已续上,却如木棍般僵硬。
更甚者,为了治好残废,他以身饲蛊,涌动的虫子贴着她的皮肤,令人心颤。每每与他共寝,都让她恶心不已。
但她无依无靠,只能拴紧他。
眸底闪过一丝厌恶,她系上最后一根丝带,摸着肚子走出去,对悠闲饮茶的男人道,
“陆林在朱雀街口被救,楚意昭恐怕已经知道了,她本就不愿交出药方,这下铁定要报复我,而且那是越王世子的侍卫,他会不会…”
“不会。”宇文风放下茶盏。
“我爹说,魏星离此人,杀伐气重却也遵君子之道,他的人夜探铩羽,有什么理由来找我们的麻烦。”
他爹曾说,让他忍下错处,不要去寻魏星离复仇,那人他们惹不起,他嗤之以鼻,可姑姑也这么说,他只能忍气吞声。
“楚意昭的枕边风…”
她已经怀疑自己与宇文家勾结,离暴露还远吗。
楚莹雪三番五次的提,勾的宇文风回忆起往事,险些将牙咬出了血,
“这个贱女人,怪不得我与魏星离无冤无仇,他却找上我,原来这贱人是他姘头。”
想到那张清丽的脸,他转头扫了眼楚莹雪,人说怀孕的女子丰腴多汁,楚莹雪却干瘦的像个柴棒,那处还长了脓疮,弄的他衣服上全是,让人倒足了胃口。
楚莹雪不知其想,口上和道,“死皮赖脸罢了,凭着一张皮相,勾的男人不知西北,还打着医者的幌子,虚伪下贱。”
“皮相。”宇文风的怒气微微消释,突然哼笑了一声,对楚莹雪说,“你将她引到这来,什么药方草方,保证她吐的干干净净。”
楚莹雪听出他贼心又起,“楚意昭恨不得杀了我,如何将她引来。”
“她会去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