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疼?”</P>
楚意昭微微蹙眉,伸手按张宴秋的胸膛,手指自左按到右,按到皮肉下陷,</P>
“哪里?这里?”</P>
原本在擦嘴的人,慌乱的拢起被子往后躲,“小姐!小姐,男女…嘶”</P>
两指按压到右侧胸膛心下处,一股难喻的刺痛顿时炸开,张宴秋也顾不得男女大防,忙道,“就这,就这。”</P>
楚意昭指腹触到个豆粒大小的肿块,她又轻按两下,“怎么个疼法。”</P>
“刺…刺疼,针扎似的…”</P>
张宴秋疼的嘶哈抽气。</P>
楚意昭收回手,在脑中搜寻一圈,吐出两个字。</P>
“中毒。”</P>
其余人一愣。</P>
中毒?</P>
宋启川收起笑话的表情,皱眉,“哪来的毒?”</P>
他冷着脸看向床边小童。</P>
阿奇身子一抖,惊慌失措的退后,“不是小的,不是小的,小的与老爷无冤无仇,长这么大连毒都没见过,怎么会害他…”</P>
楚意昭默默起身,走到衣柜旁,打开紧闭的柜门后,几件衣袍整洁有序的叠放着。</P>
“害人需要理由?”宋启川步步紧逼,“人是你贴身伺候,药和饭都是你熬你送的,不是你是谁?难不成是我啊。”</P>
“宋爷…真不是小的…”</P>
阿奇有口难辩,都快跪下了。</P>
“不会是他…”,张宴秋挺起身子给阿奇辩解,“可能是我吃错东西。”</P>
阿奇年纪小,从奴场买回,签的是断卖契,他不敢。</P>
宋启川推他肩膀,“你这下窟窿堵不住,上窟窿转的,平日连凉茶都不敢喝,哪会乱吃。”</P>
“我…”</P>
“绣坊的衣服,一般是谁洗。”</P>
一道嗓音打断争执,三人寻声看去,楚意昭立于柜旁,双指间夹着一片褐色衣角。</P>
宋启川瞧着楚意昭的架势,不解,“问这干啥,皂角有毒?”</P>
阿奇惊道,“不会吧,年关忙碌,大家伙换下的脏衣服都是隔壁周大娘家洗的,皂角若是有毒,怎么只毒老爷一个人。”</P>
楚意昭松手,衣角滑落,柜板横中,分割为上下两层,上层是常穿的衣袍和贴身衣物,下层挂着厚重的大氅披风。</P>
一股极淡的梅子酸气自上层衣物里飘散开。这味道,阿奇身上也有。</P>
楚意昭想起,给张宴秋开的药方里,有一味药名叫草奼,温胃养腹,此药效果极好,药性却金贵,最忌梅果苦杏之类的酸物,食之生毒于心,刺痛非常,闻之…</P>
张宴秋嘴唇苍白,又吐一回。</P>
楚意昭眨眨眼。</P>
记下了。</P>
呕吐不止。</P>
宋启川闻言,扒着张宴秋的肩膀,狠狠吸了一口,惊诧,“还真有!”</P>
“又臭又酸的。”</P>
“酸秀才。”</P>
张宴秋捂着胸暗瞪他一眼。</P>
宋启川没看见,“小姐,这药这么脆,吃个梅子就得死,你也敢给人用?!”</P>
“瓜果花草,药材植物,都分四季时令,药有苦气,喝多不好。依靠当下节气冷暖用药,病人好的更快,身体会更舒服。”</P>
“何况草奼长于菊花根部,依靠菊花花糜存活,酸果类基本上都是长于夏季,冬夏不相合,怎么不能用。”</P>
张宴秋听懂了,“有人投毒。”</P>
腊月天,哪来的酸梅…</P>
“谁?”宋启川又怀疑的看向阿奇,“我就知道是你!知晓老张忌口的只有你!”</P>
“小…小的…”阿奇百口莫辩,“真不是小的…那衣服是周大娘洗的…她也有嫌疑。”</P>
“药渣。”</P>
张宴秋拧起眉头,“上林街有忌讳,谁家生了病,须得将煮完的药渣倒至巷口,除晦气,不亏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