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走出门，背后传来丰致的询问声，不似从前般吊儿郎当的语气，是楚意昭从未听过的郑重。</P>

“天光…也那般吗…”</P>

那般…</P>

哪般？</P>

试药。</P>

楚意昭没有回头，问他，</P>

“不然呢，谁能杀的了他…”</P>

医毒双绝的天才。</P>

莫名其妙的折在壮年。</P>

他死的又急又快，楚意昭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P>

榕树脱去了绿叶，剩着枯瘦的枝。</P>

一股白雾升天，热气腾腾带着些甜香，打破了萧条的冬日。</P>

朴素的小摊前，排起了冗长的队伍。</P>

怀春在长龙里，安安静静的排队。</P>

小姐爱吃栗子糕，她要带些回去。</P>

常念风尘仆仆的跑过来，挤在边上。</P>

怀春笑他，“跑这么急做什么，找到赵卓了吗？”</P>

今晨楚意昭忽然说，她借了春水楼掌柜赵卓三十五两银子，让她俩来要债。</P>

常念还在喘气，摆手示意等下。</P>

正巧有人买完，队伍开始慢速的前进，怀春随他休息，自己准备往前再走走。</P>

等了半天，发现前面的男子纹丝不动。</P>

她小声提醒，“公子，可以往前走了”</P>

男子微侧过头，露出棱角分明的侧颜，他没有说话，抬脚往前挪了两步。</P>

怀春紧跟着往前，前面男子身穿蓝色绸衫，有股淡淡的冷梅香。</P>

腰系和田圆鱼佩，雕工精湛。</P>

身份不低。</P>

怀春默默离他远了些。</P>

常念没发现异常，抱怨道，“怀春姐姐，我压根就没找到赵卓这个人”</P>

怀春惊讶，“他不是在春水楼当掌柜吗”</P>

春水楼是东街最大的文房铺子，她不知道小姐是何时借出这笔钱的，但小姐说的不会有错。</P>

常念摇摇头，“现任掌柜姓吴，吴掌柜说他中暑告假后，就再没回去。”</P>

“可能另谋高就了。”</P>

怀春丧气，“找不到人，那银子不就打水漂了。”</P>

常念也丧，“谁说不是呢。”</P>

一块又一块香甜软糯的栗子糕被油皮纸包住带走，轮到丧气的两人时，只余空空如也的蒸屉冒着些许的热气。</P>

老板笑呵呵的致歉，“对不住两位，最后一份让刚刚那位公子买走了。”</P>

怀春眉毛耷拉着，更丧了。</P>

两人游魂似的离开。</P>

游到一半，常念肚子疼，要去茅房，怀春坐在石阶上等他。</P>

一条浅黄色的小犬蹬蹬的跑过来，毛发柔亮，神采奕奕。</P>

此等品相，不像野犬。</P>

怀春环看四周，没看到主人。</P>

小犬眉心两点白，嘴里叼着根绳，绳上系着两个布袋。</P>

它盯着怀春，</P>

怀春盯着布袋。</P>

布袋…</P>

好眼熟的布袋</P>

“哟！”怀春猛的哟了声，她突然发现那狗嘴里叼的布袋跟她的荷包长一模一样！</P>

她连忙摸摸腰间，</P>

空空如也…</P>

怀春大惊，</P>

她的荷包怎么会在一只狗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