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另有办法救他呢?”墨云低声道。</P>
墨晴仔细的打量眼前人,明明比她还年长几岁,看着比她要年轻好几岁。</P>
或许在位者劳心劳神,活不长也是件好事。</P>
“不必了,我不想再纠缠了。”</P>
没有人可以留住一个决意要走的人。</P>
墨云追问,“当真不后悔?”</P>
寝宫,静悄悄一片,半晌没有人出声,徒留短促的呼吸声弥散开。</P>
“你呢?人死不能复生,即便你真的找到办法,你能确定你救活的那个人,还是你心中那个人吗?”墨晴转身,月光在她身前投下一片阴影。</P>
“我只要她活着,哪怕是个傀儡。”</P>
一场不欢而散的交流,并没有改变什么。</P>
次日,宋翎等人早早辞别。</P>
南诏礼官相送时,以王上昨夜醉酒身体不适,不能前来相送为理由,搪塞过去。</P>
宋翎也没告慰几句,便带着人离开了南诏。</P>
彼时,冬意浓,冷风袭人。</P>
随行护卫在前后。</P>
风吹开马车帘幕,马车内竟然无一人。</P>
只有阿芷和程沛霜坐在车前驾着马车。</P>
程沛霜瞥见阿芷冻红的脸,小声说,“你先进去避避寒,我一个人就行。”</P>
正埋头看手中的地图的小姑娘,抬头看了眼苍苍青空,“你一个人能认识路?”</P>
“我能看懂地图,你不要小看我,我以前寻草药,四处看病时去过不少地方。”</P>
此话倒是不假,程沛霜自小便不是被困在府中,娇生惯养的世家子,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随着外祖父住在远离都城的小镇。</P>
家中大事有父亲和兄长操持,一向很少约束他,此次出门家中人都没有过多询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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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翎看着远去的车辙印,转身离开。</P>
脑海中想到昨夜……</P>
昨夜,孟棣被偷偷送回,服解药醒来后,便知晓这一切是徒弟为了救自己做的计。</P>
“我不能走,你们离开这里吧。”</P>
对于师父这样的反应,宋翎倒没有丝毫意外。</P>
“为何不能走?是师父身上的情蛊未解吗?”叶肆急切的冲到孟棣身边。</P>
孟棣挥手,摇了摇头,不愿再多说些什么。</P>
转而看向宋翎,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此次来南诏既为你,也是为了我自己,如今你身体已然大好,也算是解了我和你母妃的一桩心事......”</P>
话未说完,孟棣猝然噤声,看着宋翎的眼神染上了几分悲痛和怜惜,“你母妃......怪我临行前没有考虑到她。”</P>
“师父,此事与你无关。是那些要害她,逼迫她的人的错,我会让他们都付出代价,你只需好好将养身体,母妃的仇自有我来报。”宋翎摇头。</P>
“你们尽早离开这里吧,天启那边拖久了,太子掌权恐对你不利。”</P>
天启局势向来不明朗,在外面时间越久越不利。</P>
宋翎把自己接下来要去漠北的消息说与孟棣听。</P>
孟棣心下明了宋翎心中的结,“你们要去便尽快动身吧,天气渐冷,北方动乱必然加剧。”</P>
如果有可能,宋翎还是希望能送师父回天启。</P>
“师父你真的不跟我们走吗?”</P>
“本来是想走的,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不能走。”</P>
“因为墨晴吗?”宋翎沉默了片刻,问道。</P>
“因为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