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翎站起身,眼中划过一抹狠戾,“既然他那么想知道我的事,那就让他带着秘密下地狱去吧。”</P>
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事关他的生命和天启的未来,岂能让南诏的人提前得知。</P>
“赵珩,我师父的情蛊到底要如何解开,我要带着他立刻离开这里。”</P>
赵珩摇头,“南诏人善于制蛊,但情蛊与其他蛊不同,每个人种的情蛊都不同连对人的伤害也不同。”</P>
“你师父身上的肯定是王上种的人只有杀死母蛊才能救了你师父。”</P>
宋翎看了眼床上,毫无生气的师父,在他印象中师父从来都是纤尘不染,强大而疏离的隐居者。</P>
他从来没有见过师父如此虚弱无力的模样。</P>
“你只需要告诉我,如何找到母蛊,如何杀了母蛊即可,剩下的我去做。”</P>
“如果养蛊的人是王上,那你就要杀了王上。”</P>
宋翎微怔,心中盘算,“杀了王上,那南诏岂不是与天启结下了死仇,容我想想如何才能在离开前带走师父暗杀墨晴。”</P>
至少他们几个人都在宫中时,不能对墨晴下手,不然刺杀王上的嫌疑肯定会落到他们一行人头上。</P>
到时候南诏与天启决裂,与北羌合作攻打天启,天启到时候两面受袭,进退维谷。</P>
尤其在外患强大的时候,宋翎绝不可能调兵南下攻下都城,这置整个天启百姓于水火之中的行为,他是断然做不出来的。</P>
宋翎垂眸,一时两难。</P>
“容我想想……”宋翎低喃。</P>
赵珩也不催促宋翎,孟棣是宋翎的师父,一切的决断理应交给他。</P>
正在两人犹豫间,门外传来脚步声。</P>
女声响起,“他醒了吗?”</P>
内官小声说:“未曾醒来。”</P>
墨晴推开门,内官吩咐门外的婢女和男侍把整个房中的灯烛全都点燃,一时间整个房内布满光亮。</P>
宋翎和赵珩藏在角落用手紧握住垂落的暗红布帐挡住自己的身行形。</P>
内官点燃香薰后,带着身后的人缓缓离去,关上门后,只剩下墨晴和孟棣。</P>
墨晴站在床榻边,轻声叹气,转而坐下,捻起被角,替孟棣盖好被子。</P>
出神地打量着他苍白温和的眉眼,“你说你啊,明明是你说喜欢我,为何突然离开十年都不曾不回来。”</P>
“那十年间,但凡你回来看我一眼,我也不会娶藏言,可是你为何……不回来看我一眼。”</P>
“一晃,二十年,你猜我会有几个二十年,你是不是最爱的永远是你的师妹,因为她的孩子你才跋涉千里来到这里。”</P>
“后来为了把她们送回去,你不顾我在你身上种的情蛊,竟然还想杀了我。”</P>
那日,若不是祭司及时赶到,吊住她一口气,她早已经死了。</P>
墨晴轻笑,在空旷的室内,透露着悲凉,“那一剑刺入我的心口,你知不知道有多疼啊,你永远不会知道,因为你连看也没有回头看我一眼。”</P>
“比起你对我的欺骗和伤害,我对你造成的这点伤害又能算得上什么呢。这样你就受不了了,连求生的欲望都没了,孟棣,我真看不起你。”</P>
“你们天启男儿,都想你这般无情无义吗?”</P>
宋翎抬眸便对上赵珩幽深的黑眸,似乎他就是天启薄情寡义的男儿郎。</P>
宋翎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移开视线。